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隻有許清音慢慢的站了起來:“殿下怎麼來了?”
趙儒林看著許清音,冷笑著,她還好意思問他怎麼來了?
趙儒林強自忍著,看著許清音的表哥,冷聲說道:“出去!”
那人猶豫了半晌,然後走了出去,還費力將兩塊坍塌的門板豎了起來,搖搖欲墜的靠在那裡,也多多少少掩蓋了一點。
許清音看著趙儒林,想著這些日子的冷淡,臉色有些不好:“殿下這是做什麼,無故砸了人家的店,可是要賠償的”
“我自然是賠的!”趙儒林看著許清音,冷笑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是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莫不是,我這才月餘不曾去你房裡,你便想著要給我戴上一頂綠帽子不成?”
這個世道,應當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被按上這樣子的罪名,許清音當下便紅了眼,拿起一旁的被子摔在了地上:“趙儒林,那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許清音氣昏了頭,正想不管不顧地罵過去,結果因為一個激動腳下踩空,身體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往下墜。
地上都是酒壇的碎片,鋒利無比,許清音這樣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許清音!”趙儒林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哪裡還顧著和許清音生氣,身體更快一步地撲了過去。
許清音緊閉著眼睛,身上沒有傳來預期的痛,隻是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充斥著淡淡的檀香。
趙儒林墊在許清音身下,那些酒壇的碎片都紮入他的後背,但是他卻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驚魂未定地護著許清音:“有沒有傷到?”
許清音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豆大的眼淚就這樣直直地砸下來。
她已經接受了事實,接受了自己是皇家兒媳的身份,皇家兒媳,享受榮華富貴,卻獨獨不能奢求感情,她沉澱了很久,準備聽話的做一個皇家兒媳,可為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趙儒林要再給她一次希望,憋在心裡的那團火根本無處發泄,隻能轉成無儘的委屈,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趙儒林被忽然流淚的許清音氣笑了,坐起身給趙儒林擦著臉上的眼淚,道:“你哭什麼?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
許清音愣了一下,然後猛的從趙儒林的懷裡掙脫出來,直接跑了出去,頭都沒有回一下。
“許清音,你給我站住!”趙儒林見許清音還要跑,連忙起身,但是又扯到背後的傷,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等到趙儒林出來的時候早就不見許清音的身影了。
“許清音……”低沉的嗓音呢喃出這個名字,暗沉的眸子裡流露出的占有欲不加掩飾。
因為受傷,趙儒林隻能先行回府包紮,許清音是皇子妃,不會在外留宿,總是要回來的。
一旁的小廝站在趙儒林的身後,把繃帶收尾係結。
傷口基本都是後背和後肩上,為了方便上藥,趙儒林的衣服也就隻能扯落到腰際。
趙儒林時常和顧謹之校練,所以每日都要練上一個時辰,所以身材均勻有致,寬肩窄腰,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
果不其然,剛剛包紮好,就有人來報:“殿下,皇子妃回來了!”
趙儒林不在意地應了一聲,把原本扯開的衣服拉了上來,遮住了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開口道:“人現在在哪裡?”
來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悄悄的向著院子走去了,還特地避開了所有人。”
趙儒林輕輕的應了一聲,就沒有說話了。
許清音不知道要怎麼麵對趙儒林,可是入夜,她一個有夫之婦獨自一人住客棧,又對名聲有礙,她自然也是不敢回家的,沒辦法的,還是要回府的,但是因為怕趙儒林發現來尋她,所以特地躡手躡腳的回了府,見自己院子裡沒有點燈,就籲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
“你還知道回來啊!”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清音愣了一下,沉默了半晌,然後冷聲道:“殿下怎麼不點燈?”
“點燈的話,你還會回來?”趙儒林看著許清音,冷聲道。
許清音沉默了半晌,然後點了燈,趙儒林就那樣子,大大方方的坐在她的床上。
許清音心裡突突直跳,然後在趙儒林麵前的凳子上坐下:“殿下深夜到這裡來,莫不是還要說妾身給你戴綠帽子的事?若是殿下認定了我與表哥有什麼,那殿下,便賜我一紙休書吧!”
趙儒林坐在那裡,氣的是七竅生煙,可偏偏,麵前的許清音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不斷的說著話。
“許清音!”
許清音嚇了一跳,輕輕的哆嗦了一下,然後看向趙儒林,硬著脖子道:“如何?”
趙儒林看著許清音這副模樣,一肚子的火氣忽然就不知道怎麼泄了,歎了一口氣說道:“聽說,你要給我納妾?”
許清音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道:“是!”
“我不需要妾室!”趙儒林冷著連應道。
許清音猶豫了很久,然後開口道:“木槿溫婉動人,自小就在妾身的身邊,更是乖巧聽話的很,殿下必然也是很喜歡的……”
“住嘴!”趙儒林惱火的站起來,甚至打落了一桌子的東西,“我說了,我不需要!”
許清音心痛了一下,抬頭看著趙儒林許久,然後開口道:“殿下不願到妾身的房裡,可是殿下總要有人照顧,我就想著,等木槿及笄了,就讓她做侍妾,若是殿下看的起她,到時候再給些好的名分!全當是給妾身一個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