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薑懷月帶著人馬闖進府裡的柳畔,慌慌張張的跑來,剛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薑懷月那一番話,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地。
薑懷月聽到聲響,悠悠回頭,看下那個趴在地上一臉狼狽的柳大小姐,慢慢的向著她走過去:“柳大小姐何須行此大禮?”
柳畔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眼中滿滿的不可置信,她伸出手拽住薑懷月的衣袖:“你方才說,方公子他是鬼麵將軍?你在說謊對不對,他隻是一個商戶子弟,怎麼可能會是鬼麵將軍?”
薑懷月看著麵前的柳畔,忍不住微微皺眉:“他是商戶子弟也好,是永寧侯府次子也好,亦或者就是鬼麵將軍也罷。與你有什麼乾係?”
“他,他待你那般好,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殺人無數的鬼麵將軍……”柳畔不信,緊緊的抓著薑懷月的衣襟。
九兒站在一旁,瞧著那一臉不可置信的柳畔,雙手抱胸,冷笑了一聲:“柳大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不會滿腦子還是你的婚姻大事吧?”
“且不說他是不是鬼麵將軍,就算他是方家公子,你可知道方家的身份地位?方家的確是商戶,可你不會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做成皇商吧?”薑懷月一個手指一根手指的扒開柳畔抓著她衣襟不放的手,“你區區一個杭州知府的女兒,憑什麼做他的妻子?”
薑懷月眼看著柳畔的神色逐漸恍惚,又開口道:“我若是你,如今應該想著怎麼脫身,怎麼逃離這座府邸,逃出這座城,你要知道,你父親所犯的事情,那是滔天大罪,要株連九族的。”
柳畔震驚,連連後退:“怎麼可能?我父親為官清廉,愛護子民,怎麼可能會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你休想要糊弄我!”
“為官清廉?”薑懷月冷笑,“一個杭州盛的知府,每年的俸祿不過那麼一些,你母親又是平民出生,出嫁時也不曾帶的什麼了不得的嫁妝,若非。搜刮了民脂民膏,你又怎麼可能過得這般錦衣玉食?”
柳畔心中動搖,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薑懷月身後的柳大人,而如今的柳大人,早已經失了神魂,壓根聽不到旁人說話了。
“還有你所謂的愛護子民。一個愛護子民的光環,又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的兒子。殘害良家婦女。還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嫁入她想要去的人家,設計毒害人家夫妻二人,柳畔,你們一家人多少惡毒的心思,若非,我自幼習武心思縝密,早就落了你們的圈套,這個世道,女子的清白比性命更重要,那一日,我若是真的入了你們的圈套,我可還有命在?”薑懷月想起自己那天被迫在冰水裡泡了一個晚上,便很是惱火。
柳畔無言,她的的確確是想要薑懷月死,因為九兒,她一氣之下退掉了成家的婚事,動了進方家的念頭,她劍走偏鋒,想用自己的清白逼迫趙辰溪,卻不知趙辰溪毫不在乎,可那個時候,她已經名聲儘毀。
她母親為了這件事情多次前往成家,好話說儘,放低姿態,就是為了讓成家能夠容納她,卻不想成家再三推諉,即便父親上門,也無濟於事。
她的名聲已經儘毀,若是不成婚,那便隻有進庵堂做一輩子的姑子了,可她不願意,走投無路之下,她想再搏一搏,為自己播一條生路出來。
父親有他的打算,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合計之下,他們才選了這個方式,隻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那位文質彬彬的少年郎,竟然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殺神鬼麵將軍!
他們輸得一敗塗地。
薑懷月看著柳畔,看她神色中滿是絕望,莫名的想起當年,自己被五哥強行帶走時,她應該也是這般的絕望吧!
薑懷月將自己的思緒強行拉回來,她看著柳畔許久,然後輕聲說道:“看押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