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溪三日後領兵,出城剿匪,薑懷月隨行,麥冬和九兒坐鎮杭州城,出城前,趙辰溪特彆交待,不論是誰,杭州城的城門,都不能開。
薑懷月得了一身鎧甲,是趙辰溪專門讓人帶來的,依著她的身段做的,穿在身上剛好。
先前趙辰溪給薑懷月買的馬,留在了京城,沒有帶來,她今日騎得也是旁人的馬,戰馬烈性,許多馬除了自己的主人都不肯讓旁人騎,可薑懷月自幼就會騎馬,同這馬較量過一陣以後,也就乖乖的給薑懷月當坐騎了。
趙辰溪走在隊伍前,薑懷月與他同行,身後是浩浩蕩蕩的隊伍,薑懷月時常回頭:“區區匪患,用的著帶這麼多精兵強將嗎?”
趙辰溪看了薑懷月一眼,然後笑道:“總是會有用得著的時候的!”
薑懷月見趙辰溪不肯說,便也不再問,隻是跟著往前走。
走出杭州城,即便是官道,也是一片蕭條,與杭州城內的奢靡氣象截然不同,趙辰溪看著路邊背著包袱往前走的羸弱百姓,目光逐漸冰冷:“既不是災年,也無狼煙,這裡的百姓卻過得這樣苦,真不知道,我們這些年打那麼多仗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國泰民安。”薑懷月輕聲回答道。
趙辰溪笑:“國泰民安,哪裡來的民安!”
薑懷月不再言語,貪官汙吏,戕害百姓,她也不明白,這些人是如何心安理得的吃下那些人血饅頭的!
隊伍繼續往前,再離杭州城50裡外的山嶺,薑懷月見到了所謂的匪患。
當時,他們在山下,匪患在山上,人頭攢動,可薑懷月並沒有看到一臉橫肉的土匪,她看到的是一群瘦骨嶙峋,拿著柴刀鋤頭的老老少少。
薑懷月心裡咯噔一下,她明白,他們是匪,可她也明白,他們是民,走投無路的民!
薑懷月不忍,可她知道,他們是來剿匪的,就算不忍,也得剿。
薑懷月手握腰間的長劍,隻要趙辰溪一聲令下,她便會衝上去,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隨行兵,她需要聽從軍令。
就在薑懷月準備好了的時候,從隊伍後麵推上來幾輛車,車子在山腳下停下,然後我聽到趙辰溪說:“這幾車糧食,足夠你們挨過今年,裡麵還有種子,若是匪我們得殺,若是民,我們得救,是匪還是民,你們自己選!”
薑懷月一臉驚訝的回頭看向趙辰溪:“你……”
趙辰溪察覺到薑懷月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我的刀劍,對準的,從來都是試圖傷害我們的人!”
“那這些糧食……動用軍糧可是死罪!”薑懷月看著趙辰溪,微微皺眉。
趙辰溪扶了一下臉上的麵具,輕蔑的哼了一聲:“老子家財萬貫,用的著動軍糧?”
身後的副將開口道:“這是將軍自己在杭州城收的糧食和種子!”
薑懷月深深的看了一眼趙辰溪,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摸他的頭,卻發現他戴著頭盔,然後隻能將手收回來:“多謝!”
“你謝什麼?”趙辰溪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