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擋刀鋒螂時,文磊的胸甲與巨盾都有受損。
胸甲結構較為複雜,且內部有精密的遊走電路,在機甲戰士的所有裝備中,售價本就最高。
一級基礎外骨骼胸甲需40貢獻點,文磊的護甲增強型則高達60點。
根據受損程度,文磊推測胸甲的修複成本為20點。
盾牌的情況則比較特殊,是采用合金整體鍛造成型。在嚴重受損後如果采用焊接修複,僅需5貢獻點,但修複後的盾牌結構剛性將會受損。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直接換一麵新盾牌,但費用高達20點。
文磊如今手頭隻有30點的存款,這難住他了。
“本來我尋思,治病之後我就隻有20點,那暫時隻能先把胸甲修好,盾牌先就這麼用著。現在任哥你幫我省下10點,我回頭就能去修了盾牌,雖然差了些,但勉強也能用。”
文磊樂嗬嗬地說著。
任重眉頭皺起,“你是戰鬥人員,盾牌是你的吃飯家夥,怎麼能將就?”
文磊擺擺手,“嗨,這有什麼不能的,好多湊不齊整套裝備的機甲戰士隻戴著副臂甲,就在外麵狩獵呢。以前我更慘,隻能從垃圾堆裡撿破銅爛鐵自己拚裝。有時候打著打著就散架了。沒死算是我命大。”
任重下意識覺得這不對勁,“傷在刀鋒螂手裡又不是你的錯,你是為小隊當了肉盾,治療費和修理費卻自己出,不合適吧?”
文磊又解釋一句。
“小隊裡是有公共資金的,我們每次行動都會每個人拿出20%的收益作為儲備存進去。但剛鄭甜說我們現在的車性能太差了,她正好聯係到人,可以便宜買一台二手的裝甲貨卡,有一定防護能力,速度和續航都很厲害,比我拚的垃圾強得多。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得把公共資金全砸進去,所以她讓我先自己墊著。盾牌過兩天再想辦法嘛,先就這麼用著。”
任重嗯了聲,“原來如此。”
或許鄭甜是出於小隊的整體利益做了決定,但他卻有不同的看法。
鄭甜這是欺負老實人。
文磊身為隊伍肉盾,用防禦力不合格的盾牌,是對生命不負責。
如果運氣好,後麵幾次行動時都隻碰到一級墟獸,那還好說。
但如果運氣隻稍差點,碰到二級,又或者同時撞見好幾個一級,文磊便很危險了。
“這樣,我手裡還不少錢。等會我們一起去軍火商城買盾牌,算我先借給你的。”
文磊聞言大喜,倒也不客套,“謝了啊!”
“不客氣。”
“但我覺得任哥你還是太大手大腳了,你應該養成攢錢的習慣。”
當文磊開始對任重提出建議時,就表明在他心中二人已經度過了交淺言深的階段。
他把任重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任重哈哈大笑,“文磊你知道什麼事比人活著卻沒錢花更慘的嗎?”
“什麼?”
“人死了,錢還沒花了。有錢就得趕緊花。何況投資你,就是投資小隊的實力,自然也是投資我的個人安全,值。”
文磊懂了,“這樣哦。”
隨後任重又問他什麼時候加入的小隊。
“半年前吧。當時我還是個一窮二白的純萌新機師,混得可慘。現在好歹有裝備了。”文磊又感慨道:“鄭甜在荒人中名氣很大,雖然和任哥你不能比,但她還是很專業很聰明的。要不是隊伍裡的上一個機甲戰士犧牲了,都輪不到我,我挺幸運的。而且鄭甜隊長為人也隨和,不像有些拾荒隊長,成天鼻孔朝天,送死的事全讓手下去乾,把人用得跟畜生似的。和他們說話也都得小心翼翼,稍不注意就被趕走或悄悄做掉了。”
任重依然笑得很隨和,“也是。她挺不錯。”
“鄭甜大概是三年前開始當隊長的,那時候她還不是一級槍械師呢,就帶著群連職稱評估都沒過的新人打拚。這三年裡,她的隊伍一直維持在五人編製,一直是很完備的小隊了。”
任重:“哦?那一共換過多少人?是隻有死了人才換人嗎?”
“加起來換了二十來個人吧,裡麵死了十二個。除她自己外,隻有拆解師陳菡語沒變過。”
任重點頭,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比起星火鎮裡其他拾荒隊的水平,鄭甜小隊死人的頻率怎麼樣?”
文磊這次倒是仔細回憶一陣,“中等水平吧。”
任重瞳孔一縮,“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治完我們就去訓練。”
“嗯。”
任重心中有疑惑。
雖然與其他拾荒隊沒有過接觸,但他卻能感覺到鄭甜的水平絕非普通荒人能比。
按理說,她帶的小隊的死亡率不說拔尖,至少也該是中上水平才對。
如果是尋常人,又或者對鄭甜毫無了解的人,腦子裡不會揪著一個細節想這麼多。
但他是任重,是當年憑借一個實驗裡的小小異常數據,就整出篇刊載到《Sce》正刊上的論文的猛人。
任重擅長的就是從細節裡挖痕跡。
有自己這個疑似的“大人物”,或許在鄭甜眼中,她的小隊應該開始有了光明的未來。
換車就是她實現野心的第一步。
買車好嗎?
當然好。
有更快的機動,更好的防護,更好的感應器,更好的續航,那麼小隊以後的狩獵效率將會大為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