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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騎摩托回到小院前,任重基本想通了諸多關節。
他把自己得自地球的常識和源星的特殊情況完美結合了起來。
充斥在土壤與岩石裡的金屬元素不可能憑空影響墟獸,兩者間一定有一種相互作用力。
就像人與太陽,雖然相聚很遠,但太陽的萬有引力依然在影響著人類。
哪怕這力看不見,摸不著,但它永恒客觀存在著。
廢礦坑施加給墟獸影響的媒介,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磁場了。
即便有些差異,推測未必完全準確,任重也可以在自己心中將其暫且等同視為磁場。
在地球上,存在著龐大的地磁場。
地磁場除了在空間層麵保護著地球不受高能宇宙射線的侵害之外,更在時間層麵從始至終貫穿了地球生態係統的數十億年演變。
地磁場無處不在,於方方麵麵影響著生物與現代人類的生活。
譬如候鳥遷徙,信鴿尋路,人類航海,都離不開它。
但在全球地磁場的籠罩之下,還存在著數量龐大的區域性地磁場。
當地震發生時,地磁場會發生區域性紊亂。
該區域的磁場並未脫離地球磁場,但卻會表現出明顯的差異化特征。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地震發生前後,手機信號先於信號塔故障而衰減,救援直升機上的精密儀器也會受到明顯影響。
此外,在一些特定地區,更長期存在著能明顯感知到長期存在的區域異常地磁場,引發更多雷雨天氣,並讓雷電反複命中同一個山頭。
又或者,一些膽大包天的無知探險者徒步進入深山老林,在抵達某些區域時,指南針毫無征兆地悄悄失去效能,進而迷失方向再遇險。
在科學介入之前,人類往往將其歸因於鬼神之力。
但這些所謂的未解之謎最終都沒能逃過科學家的破解。
源星上當然也會有星球級地磁場和區域性磁場。
但是,任重早已篤定源星的物理規則與地球不同。
這顆星球上的金屬元素處處透著詭異。
否則無法解釋墟獸這種半機械半生物生命的出現,更無法解釋晶片是怎麼在墟獸體內憑空長出來的。
任重先做出大膽假設。
假定催生出墟獸和晶片的,就是源星的磁場和某些底層信息流。
那麼,星火礦區作為源星上曾經最大的鉬鐵礦之一,哪怕純度較高的礦石已被發掘殆儘,但殘留的大量離子態與單質態金屬聚集在一起,形成小範圍內的特殊磁場,進而導致廢礦坑裡的墟獸與眾不同,就合情合理了。
任重進一步推論。
廢礦坑地表坑洞直徑達到八公裡,地下網絡更擴散出去不知多深多遠,幅員遼闊,極為龐大。
星火礦區的本質,與把磨成粉的磁粉堆在一起一樣,完全可以將廢礦坑的整體磁場拆分為無數個更小的小磁場來理解。
假如將一塊更大的銣硼強磁鐵放到磁粉堆正下方,磁粉堆原有的區域磁場將被更大更強的大磁場吞並,進而改變原有的堆放形態,呈現出爆炸放射狀,展開來像個海膽。
每一根海膽的尖刺,就是這大磁場之中的小磁場交融而成的磁力線脈絡。
廢礦坑便是一堆磁粉,源星的星球磁場就是下麵的大塊銣鐵硼強磁鐵。
晶化穿山甲與織夢迷宮臭蟲選擇的那兩個棲息點,很可能是廢礦坑大磁場中的兩個“磁粉顆粒”節點。
那麼,廢礦坑裡一定存在著無數個節點串聯而成的海膽尖刺般的脈絡。
隻要理順了脈絡,那麼整個廢礦坑的神秘麵紗將被他撕開,四級墟獸分布的大體規律將一覽無餘。
他將能化身人形雷達,提前推算出四級墟獸的在哪,進而趨吉避凶,未雨綢繆。
他至少也能將廢礦坑變成小半個後花園!
在剛理順這思路時,任重便立刻做出下一步行動計劃。
先嘗試得到當年星火礦區的詳細勘探圖,看清楚地下的礦物分布情況。
那麼,找誰要勘探圖呢?
擺在任重麵前有兩個選擇,楊炳忠或者馬達福。
任重毫不猶豫選擇後者,立刻通過腕表發信息與馬達福聯係,試探一問。
倒是沒想到,馬達福竟真告訴他找對了人。
整個小鎮裡,還真就他有這勘探圖。
二人約定十點半在鎮府見麵。
如今任重已經正式進入楊炳忠的視線,楊炳忠不是林望,在小鎮內權柄驚人。
他再不能像過去那樣隨隨便便以茶友的名義去見馬達福,得避開楊斌中的對方耳目。
隻能在夜深人靜時,由馬瀟淩親自騎著摩托艇來接他過門。
在腕表裡議定事情後,任重腦子短暫放空,閉上眼,皺起的眉頭漸漸鬆開,在鄭甜叫他下車時重新睜眼。
鄭甜能明顯感知到,任先生又放鬆下來了。
“等會十點半我有點事得出門,你們今晚早點睡,彆鬨太晚。”
進門前,任重吩咐道。
“嗯好的,任哥你注意安全。”
“我懂。”
兩人剛進門,歐又寧這孫賊就恬著臉湊了上來,“賣多少錢賣多少錢?哥你說慢點,我怕我小心臟撐不住。”
任重:“總進賬7854,扣掉成本,我們今天的淨盈利是6600。你們五個人均分1980,每個人有396點。”
“什麼!我天!”
歐又寧當場捂住心窩子就要往後倒。
文磊正站在他身後,不動聲色往旁邊一挪。
耍寶的歐又寧嘭地一下栽在地上,竟是暈了過去,也不知是摔昏的還是驟然得了巨富,受的衝擊太大,一口氣沒過來。
文磊跨過歐又寧,頗緊張的站到任重麵前,小聲說道:“不行的任哥,太多了。你給我太多了。我……我感覺自己配不上。這才隻是第一天,不能這樣的。”
任重拍拍他肩膀,“彆緊張,我覺得你配得上就行。”
“這……”
任重直視著文磊的眼睛,“文磊,你彆擔心。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有我的原則。我給你這錢,是希望你能儘快成長起來。我們以後要麵對的形勢與過去也不同了。你我都是戰士,在戰場上肩負著最危險的任務,我們往往是最容易被犧牲的那個。想好好活著,見到自己想再見的人,隻有拿出無所畏懼向死而生的銳氣。以後你再不需要像過去那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明白了嗎?”
文磊先是一愣,驟然驚醒。
原來自己那點小小的生存哲學從未瞞過任先生的眼睛。
他什麼都懂,隻是不說破。
這粗糙的漢子竟也稍微紅了眼眶。
文磊重重點頭,“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
“鞠清濛曾誇過你的天賦,但你沒有展現出來,是因為你原本看似粗獷實則過於小心謹慎的性格壓製了你的勇氣。試試吧,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嗯!”
文磊的拳頭捏得很緊。
任重向他撒了謊。
鞠清濛隻說過文磊13初始值在小鎮裡算是個不錯的數據,但那不是誇獎。
但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中依然蘊藏著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