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殺了這兩人!
貝立輝又短暫的瞟了那邊的少年一眼。
少年的摩托靜靜地停在原地。
他已經燒成了一團,仿佛被點燃的篝火。
那名作死的少年也該已被燒熟,死透了。
我贏了。
深受重創的貝立輝短暫恍惚,關閉了反重力引擎,開始呈拋物線飄動。
他竟有劫後餘生之感。
就在此時,他渾身一震。
貝立輝呆呆看著胸口。
那裡有一個碗口大的破洞。
貝立輝再度往前望去。
獠牙重狙剛剛砸落地麵
那名少年渾身烈焰,恍如地獄魔神。
這是少年於燼在渾身碳化之中的搏命之槍。
這是在烈火中永生的一槍!
這一槍要了貝立輝的命。
臨死的貝立輝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四槍!
怎麼會有人能忍受烈焰焚身的痛苦,以一級之身強行驅動三級重狙,還連開四槍,還打得如此之精準狠辣!
你都燒成焦炭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
身浴烈焰的少年自摩托車上軟軟倒下。
在最後一絲意識被淹沒之前,於燼心中竟無絲毫遺憾,更無恐懼。
他腦子裡回想起的,是當初任先生第一次聽到他名字時所說的話。
於燼碳化的臉孔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片片碳屑從他臉上剝落。
我是於燼,任先生說,我是於無聲處聽驚雷,烈火燃儘有餘灰的餘燼。
另一邊,正以1000千瓦功率,在林望的狂轟濫炸之下苦苦支撐的任重哈哈大笑。
即便林望已經傷上加傷,但二人的實力依然不在同一層次。
任重能撐到現在還不敗,靠的正是鞠清濛向他透露的大量林望的裝備的訊息。
“貝立輝死了!死在於燼的手上!這就是你口中與我毫無乾係的少年!現在你知道當好人有什麼用了嗎!林望!現在你知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意思了嗎!”
被任重這話語一激,林望潮水般的攻勢為之一頓。
他下意識怒喝道:“怎麼可能!”
但下一瞬,他已經從自己的隊長指揮體係中得知了貝立輝心跳停止的通報。
這既讓他憤怒,又讓他驚懼。
“不過是死了個廢物而已,無關痛癢。隻要我殺了你……”
林望的話並未說完,便歪著頭向地麵倒栽蔥一般倒去。
另一邊,就在貝立輝倒下的地方,陳菡語趴伏在地,大口大口的咳血。
她似乎想再抬起右手繼續扣動扳機,但幾乎脫離身軀的右手根本不聽使喚。
她不是一名槍械師,更沒受過任何訓練。
她要保證這一槍命中,隻能如真正的狙擊手那般趴伏著,擺出最標準的狙擊姿勢,並將蠍獅-191的自帶瞄具性能發揮到極致。
陳菡語這名四級拆解師,用生命開出了這一槍,打中了林望的頭盔!
剛才,貝立輝上了三枚四級穿刺彈,其中一枚是留給於燼的。
但他卻隻開了兩槍,因為他以為於燼已經死了!
並且蠍獅-191的保險已經打開,沒有鎖定,是個人都能開槍。
一直悄悄觀察著戰場的陳菡語敏銳地抓住了戰場上稍縱即逝的漏洞!
但她付出的代價卻極為沉痛。
這可怕反作用力,以她的體質根本不可能承受。
蠍獅重狙的槍托深深陷入她的右側肩膀,幾如一把鈍刀斜斜劈開了她的身子。
但此時她臉上竟浮現出笑容。
在雙眼閉上之前,陳菡語高舉起左手,口中噴血嘶吼著:“誰又不是一條命!殺了這楊炳忠的走狗!”
陳菡語,陣亡。
任重背後介質引擎再度噴薄焰火,揮動著早已不再發出湛藍電弧,滿是豁口的斬刀向正踉蹌爬起的林望直撲而去。
陳菡語這絕命一槍既打得林望頭昏腦素,更讓他頭盔裡的晶片信息通路短暫斷開。
在這瞬間,林望對裝甲的操控延遲大得仿佛個普通機甲戰士初學者第一次穿上強化訓練甲。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艱難地舉起銀色短矛,作勢要格擋住任重這一刀。
就在此時,一台獵殺者竟在任重背後破空而至。
身為荒人,林望雖已身居高位,但對獵殺者依然有深入骨髓的敬畏。
刹那間,他的精神短暫恍惚。
他在害怕。
任重旋轉著身軀,斬刀挽起個華麗的刀花,自下而上化刀為劍,順著林望頭盔麵板上的破洞往裡直刺而入!
死!
幾乎同時,一束橙色光束穿透了任重外骨骼戰甲的後背,再洞穿了他的前胸甲。
任重,卒!
……
任重緩緩睜開眼睛。
略有些顛簸,身邊吵吵鬨鬨。
“任先生也太厲害啦!今天咱們又撈了這麼多,真不可思議!”
這是鄭甜的聲音。
“什麼任先生,叫哥!不對,叫老爺爺!”
這是歐又寧的聲音。
“你們小聲點,不要吵到任先生睡覺了。”
這是剛剛慘死的陳菡語的聲音。
“嗯。那都記住了,今晚我們都先彆參加二級職稱考核,聽任先生的安排。”
這又是鄭甜的聲音,但壓低了很多。
任重悍然睜眼。
兩座山峰躍然眼前。
他滿臉差異。
這……
什麼情況?
讓我想想。
這是第十五天的下午,小隊剛剛完成白天的狩獵,正在返回星火鎮途中。
自己正枕著陳菡語的大腿偷空睡懶覺。
今天早上,自己剛剛帶著陳菡語完成了第一次晨練。
小隊裡的其他人,今晚將遵照自己的吩咐暫且避開二級職稱考核。
今晚,於燼又將從烈火中重生,再一次加入自己的夜間小隊。
明天上午,我將清倉廉城葦糧酒業。
複活了。
這都在預料之中。
但為什麼是今天?
是現在?
為什麼我沒回冷凍倉?
任重腦子裡冒出個籮筐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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