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鄭大發倒下,任重歎了口氣。
他的確是在保護鄭大發。
他可以接受鄭大發曾經為王進守工作的過去,那是因為無從選擇。
但他肯定無法接受對方的又一次背叛。
要想不被背叛,就彆給他背叛自己的機會。
半小時後,王定元返回充義縣,乘坐著小型飛梭即將落進王氏莊園時,一道強光在莊園旁邊的縣府高塔下亮起,飛梭被擊中。
恐怖的爆炸衝擊波釋放出來,飛梭當場解體。
下一刹那,縣府高塔側麵也發生猛烈爆炸。
在爆炸釋放的炫目光芒和猛烈衝擊波中,一副湛藍鎧甲騰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撲到了正在墜落的飛梭下方。
此時,滿身是傷的王定元被一名七級機甲戰士保鏢單手提著,另外數名六級機甲戰士、槍械師和爆破師漂浮於各處。
在那副湛藍鎧甲抵達前,一枚價值數億的超大當量信息流乾擾彈在眾人正下方引爆。
王氏保鏢的裝備瞬間失控。
但那副湛藍鎧甲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撲上來,輕而易舉奪走了王定元,再調轉方向,直撲被大爆炸餘波連累,倒塌了大片圍牆的王氏莊園。
由於連續遭受重狙自爆和超大當量信息流乾擾彈的雙重衝擊,王氏莊園裡的自動化裝置全部失效,職業保鏢手中的裝備也短暫地成了廢銅爛鐵,任重長驅直入,直接殺到王進守所在的內院之一。
當任重抵達時,內院裡一片狼藉,屍橫遍野,但王進守卻不見了蹤影。
任重捏住王定元腦袋的赤鋒甲機械臂稍微發力,“你兒子藏哪去了?帶我找到他。”
處變不驚的王定元死死咬著牙關,冷靜說道:“任重,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保證既往不咎。你和進守那點矛盾,沒必要鬨到這個地步。”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再和我東拉西扯,我就讓你腦袋像個西瓜那樣炸開。”
“那邊的石柱背後有個機械機關!操作方法是打開蓋板,把裡麵的搖杆逆時針旋轉三圈半,再順時針四圈!”
“這還差不多。”
任重撲將過去。
在任重用左手控製搖杆時,王定元又道:“任重,如果早知道你這樣瘋狂。我……我真會阻止他。你在城裡製造這樣的爆炸,一定會死很多人。你僅靠自己的實力不可能安然無恙,放了我吧,我能保你。”
任重笑道:“我發現一件事,人為了活下來,什麼話都敢說。我炸縣府,殺公民,這也能活?”
“你有數千億,你可以給出合理的賠償!”
“但我不想賠。我的資產已經全部轉給了鞠清濛。現在的任氏集團和我毫無關係,我隻不過是個身無分文的五級公民罷了。”
“你到底要乾什麼!”
“不為什麼。你以為你兒子就夠瘋狂了嗎?哈哈哈哈哈!你錯得離譜,老子比你們全家加起來還瘋,老子今天就是要圖個痛快!哈哈哈哈!”
完成搖杆控製後,看著地麵一處機關自動打開,露出下麵避難室裡渾身光溜溜的王進守,任重突然發出了歇斯底裡的狂笑聲。
王定元和王進守父子倆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父子倆都在心裡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任重的裝備還沒被解除控製權。
但父子倆很快又自己找到了答案。
任重學會了異礦的另一重用法——對外信息流全麵屏蔽。
這一次,凶多吉少了。
大約十分鐘後,充義縣衛隊將王氏莊園重重包圍。
無比懵圈的趙強正灰頭土臉地向協會求援,要求趕緊派遣特戰隊員來,趕緊解除任重的裝備控製權。
與此同時,孟都集團、唐古集團、紫晶礦業和嬴浩都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蕭星月更第一時間聯係上了鞠清濛,試圖從鞠清濛這剛剛繼承了任重全部資產的配偶口中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鞠清濛卻什麼也答不上來。
她什麼也不知道。
雖然突然間成了身家近萬億的巨富,但她心裡卻是既惶恐又焦慮。
她也在試圖聯係任重,但傳出去的訊息卻隻泥牛入海。
鞠清濛又去問孫苗。
正在實驗室裡給新型體能增強藥劑設計生產工藝流水線的孫苗也滿腦子問號。
“他前幾天才和我說想辦個廠子呢,怎麼這就……完了,這下真完了!他瘋了啊!”
所有人都非常迷惘。
任重仿佛突然間就變了個人,毫無理由地放棄了自己締造的一切,放棄了理想,隻為逞一時之快。
就在外麵風雲突變時,任重卻讓王氏父子倆像個學生那般坐在桌子前。
“把你們充義王氏的所有機密、所有密室,天淵軍工所有秘密研究部門的識彆碼,還有你王定元這些年為了偷偷製造異礦冷凍艙做的那些違規財務操作、物資操作統統給我寫下來。寫得越全,你們倆活下來的希望越大。否則,我會一片一片地將你們的血肉割下來。我不會馬上讓你們死,我殺你們三天三夜!”
二人背後,任重如此“瘋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