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微笑道:“不擔心。”
“呃,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好了不說了,今晚七點,山頂會所大廳見麵啊。我去和居委會裡的其他人商量,咱們給你準備一個熱熱鬨鬨的歡迎會。”
“有心了。”
與花月嵐告彆後,任重再回到房間,這才有空仔仔細細研究一下自己的判決書。
正如花月嵐所說,他低估了自己的價值,也高估了源星法製的正義性。
源星法律要保護的,是公民的“安全感”。
可以對荒人作惡,因為荒人本身就不敢,也沒機會反抗。
但公民不能利用手中掌握的資源去直接威脅另一名高級公民的性命。
王進守暗示鄭大發準備的槍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讓王進守進入了任重可以合法擊殺的範圍。
至於七級公民王定元,按照源星法製,任重的確不該殺他,但多少總有一點牽強的理由。
正是這理由保住了他的性命。
在王定元死亡的那一刻,針對任重的審判立刻進入價值權衡的環節。
任重的“作案理由”、“附帶價值”、“擔保方的實力和付出的代價”等等多重因素疊加起來,造就了現在這結果。
至於十年刑期的判定,看似輕鬆隨意,但其實十分殘酷。
首先,任重的個人資產會被當場收繳。
如果不是他提前完成了資產轉移,又利用了“個人資產神聖不可侵犯”的規則讓鞠清濛保住了財富,那無力繳納罰款的他應該直接出現在苦役監獄,然後等待紫晶礦業的終身製服務合同,又或是唐古集團與嬴浩的搭救,又或者需要去承擔各種各樣的勞動任務,且無報酬。
並且,在刑期內,他不得擁有任何個人資產。
在服刑期間,他將從一個主權公民變成源星商業協會的公**隸。
因為殺王定元,他被奪走了十年。
如果足額繳納了罰款,他倒是能用十年冷凍來規避。
在所有判決中,最殘酷的並非死刑,而是無期徒刑。
源星的無期徒刑是真正的無期,且世代傳承,永無止境,用任何手段都不可能逃脫。
總之,源星的製度透著無處不在的功利。
執法的本質目的不是為了聲張正義,而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任重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去揣摩這法律的度量衡。
他得找到下次可以重返第二監獄,又不至於把自己搞成束手束腳的奴隸的方法。
傍晚時,山頂彆墅區會所大廳裡金碧輝煌,熱鬨非凡。
這裡張燈結彩,竟似有種過年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