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楊大學士在大人心中,甚重。”
因著身上傷,楊昀外衣隻鬆散披在肩上,方才一番爭執,早落下來,薑寒星伸手,幫他整衣襟:“但大人,這世上所有事不是非黑即白,一顆心也不可能永遠是非兩半。說出來大人可能不信,我這人其實一貫不愛欠人情,你那翡翠鐲子我實在是沒法還,所以才上次、這次一直同你說這許多的話。楊大學士都做不到的事,大人就彆為難我們,也彆為難……自己。”
她剛外邊北風裡吹過,從頭到腳,同聞姨娘房裡那躺著的趙大人估計也差不多,整衣襟手指一不小心碰上楊昀脖頸,楊昀一個激靈:“你……”
“總之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小楊大人體諒不體諒楊大學士的事,那是你們楊家的事,我們管不著。您也管不著我們。”
薑寒星趕在楊昀開口之前縮回了手。
她於東廠就職,平日裡所見所聞,俱是三教九流之輩,禮儀之類講究,自是沒有,言行舉止,都是手段,因此縱在楊昀跟前,她已時常警醒自己要多多謹言慎行,有時也還是,不該上手的時候,也還是上手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偏生這人是楊昀,會心一笑能了的事,他就總要再提起。
弄得薑寒星也跟著覺得指尖燙,一個激靈,轉換作去拎沈環脖頸:“大齊律我也給大人背了,要理由我也給大人講了,大人若不信,自去找刑部案檔查證就是,查證好之後若還想讓人來找我,那也成,但在此之前,再要留人,那可就是小楊大人不遵律法,沒有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