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雨果真不會因自己曾算計過他而心有懷恨?徐桓之又果真能全然放心,她知道這樣多王行簡秘辛?
窗外靜悄悄,除了風聲呼嘯過,折斷枯枝一兩根,一點旁的動靜都沒有。
薑寒星卻還是慎重地考慮起自己的將來來了。
東廠是不能再呆了,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成天被人暗地裡指著脊梁骨罵,出門都不好跟鄰居說自己是做什麼工,她本來來這裡就隻是為了母親與姐姐的仇怨,如今這事已了,是該要趕緊拂衣去,免得越久越沾一身的腥。
因著趟了周臣這趟渾水,想在京城裡再找個正經事乾怕是也難,好在她這兩年也攢銀錢不少,隱姓埋名回老家置塊地也挺好,娘說她老家是在徽州,白牆灰瓦,很山清水秀,她打小便在京城長大,還沒去過那裡呢……
“姑娘若是在想解甲歸田種豆南山之類的事,我勸姑娘最好還是等此間事了再慢慢想。”
薑寒星心中難得柔軟俱被徐桓之無情打斷,他伸手撥開她劍:“姑娘若是也想同我一般,做戲給外頭人看,那我勸姑娘還是不必,留痕做事很利落。”
薑寒星任由他撥,但是劍不動:“所以方才王首輔跟前,徐主事隻是做戲給我身後人看。為了你這邊萬一有什麼差池,也能讓人知道,是你一意孤行,同王首輔也沒乾係。”
一個要撥,一個不動,自然是劍在徐桓之手上劃出小小一道傷痕。
留痕當時便要著惱,卻被徐桓之攔住,薑寒星在他對麵冷笑:“徐主事給得王首輔好交代啊。”
利落還能是什麼,利落當然就是沒了。
她有一瞬間是真有了殺人意:“可我要你幫我做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