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當時那麼冷的天,他又才十來歲……”
薑寒星不肯聽他說這些,她直接打斷了他:“方才那小廝說,府中許多人都同他交好,我不信沒人肯略微幫一幫他,都眼睜睜看著他活生生被打死。尤其那小廝,我同他素昧平生,還頂著東廠的身份,讓我幫忙有多大的風險他不會不明白,他卻連我都懇求了,我想不出他不是堅信浮雲沒死卻還要堅持這麼做的理由。”
這麼揣測倒也不無道理。方明的歎息更沉重了:“但寒星,這都隻是你的揣測而已……”
“你覺得他死了,也隻是你的揣測而已,你也沒親眼看見他死了,”薑寒星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會有些難聽,但她仍舊還是說了,“方明,看見了黃河我自然自己就死心了,我不需要你為我著想,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著想。”
那之前又為何要同人說那些心事呢,看起來那麼像需要人關心的樣子。方明確實有被她這些話傷到了心,他低著頭沒說話,還挺委屈的:怎麼如今反倒成了他自作多情了?
但薑寒星顯然是準備難聽話一路說到底,因此並沒什麼要停下來哄一哄他的意思:“差不多得了。我讓你幫著找人,可從來沒讓你看著咱倆的情分上白做人情,一直都是要多少錢給多少錢,一年不到你已經花了多少,我也不同你細算了,至於這些錢究竟多少真正花到了幫我找人這事上,我想你心裡也有數。那可都是我刀尖舔血一枚銅板一枚銅板的賺回來的。”
這般的心硬如鐵,哪兒需要他來操什麼心啊。
方明撇了下嘴,又嗬嗬乾笑了兩聲——這事確實是他拿人手短:“突然說起這個做什麼,多傷感情啊。要我做什麼,您儘管吩咐就是!”
“找方才同我們說這些的那小吏,找把他扔出去的人,去他被扔的地方蹲著,來往的行人一個一個的問,之前怎樣做現在依舊怎樣做,怎麼,還要我次重新再教你一遍怎樣找人嗎?”薑寒星說著,直接往外走了出去。
都快走到門口了,忽然又轉過了身,重新回到了床邊,盯著那一遝寫滿了字的紙看了半晌,從裡邊抽出了一張,疊好,放進了懷裡,眼神不經意間瞟見了手腕上繩子的勒痕,忽然想起另一個小孩兒來了:“還有件事,那個孩子,被於峰割了舌頭那個。”
方明吧本來正無所事事的逗窗台上的鴿子玩,一聽她問這孩子,逗弄鴿子的手忽然就僵住了。
薑寒星背對著他,一時間也沒看見,仍舊隻是說她的:“不是同你說過嗎,我想見一見他。”
“他啊……”方明有些含糊其辭,“他不是太願意見你,你知道的,人總難免遷怒,雖並不是你親手把他弄成了啞巴,但這事終究是因為我讓他給你帶話才起……”
薑寒星哪兒能聽不出來他的反常,她回過頭去看他:“我上次同你說過之後你又見了他嗎?”
“對,還是有點擔心嘛……”
“他現在過得怎樣?”
“挺好的,救他的人看他可憐,直接把他召進府裡做了個書童,吃的穿的都不缺,也不用再風餐露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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