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沈靈竹給韓先生喂完藥,和他說了又遇見石五郎的事。
“小竹子,勿讓先生傷神。”沈先竺不讚成的看妹妹,韓先生因為多年前平叛時的舊傷複發,出發時間才會推後。
加之離開並州第一天,押解人員也不敢放水,先生都是戴著刑具步行,以致剛有起色的身體被風一吹又得傷寒。
他的那些護衛們,本就是並州委派,不可能跟他同行。
唯一一個從家鄉帶出的那個,還因為前些天被他派往京城送緊要證據,而不在身邊。
“無防,我今日睡太久,這會兒正好該轉轉腦子。
之前那石五郎並未調任,為何會出現在此?”韓先生想到什麼又問:“他沒有找你們麻煩吧?”
“沒有,但他眼神不善,以前還找二驢大貓那夥人,要把我和姐姐拐賣走。”沈靈竹在大哥的暗示下,沒說石五在並州進王府的事。
韓先生道:“看樣子他還記得你。
石家人一貫的記仇,你和你大哥暫時彆再回去你們的車上,待到了平定,看他去哪兒再說。”
沈先竺並不認同:“先生,現在避也無用,他在神武衛任職,離順縣近的很,想起壞心定會打聽我們家的地址。”
“大哥,先生的意思是,擔心他在半路使壞對付七伯他們。
他到底有一層國公侄子的身份,在稅卡城門稍稍給我們使點絆子,人或許沒大事,但幾車貨可能會被查扣。”彆忘了,我們車上好多貨物,到時人家說抽稅能給他們貨抽空。
沈先竺蹙眉:“他敢光明正大的找人為難我們?”
沈靈竹反問道:“他現在不就明晃晃的住進驛站?
石家兄弟多,手拿國公府的火牌,隨便報個彆的名字,誰還會去京城核對他不成?”
韓先生聽的連連頷首:“他定然會因為小沈姑娘至今仍安然無恙,而心存鬱氣。
想再做出些什麼不理智的事,身邊也有人調派。
你們跟在我左右,他不敢與我打照麵,就不會再節外生肢。”
沈先竺一聽關係到妹妹的安危,立刻同意下來,不過他需要到不遠處的客棧給大家回個信兒。
沈靈竹不建議他去,而是從身上的背包裡拿了炭筆和紙,寫了信到大門外看。
見舅舅和黎老軍戶還在那邊客棧門口等他們兄妹,當即又到後廚請驛站的一個雜工,將信送給舅舅。
黃宗齊看過信後,就要到驛站一趟,以確定兩個孩子沒事。
黎老軍勸阻道:“彆從正門走,韓先生在押中會被安排到最角落的裙房。
我們從後門進,小沈姑娘貼心的注明剛剛送信之人的名字,是方便我們借此人找她。”
“兩個孩子不過是跟他打個照麵,就不敢回來。
定是那人做了什麼。”再有小竹子的信,黃宗齊仍然擔心不已。
黎老軍心知他是關心則亂,信上已經寫著經過還是不放心。
而且短短時間內,石五郎不可能在驛站做出什麼,因為那有韓先生在。
更有京城來過來押解的錦衣衛在,私出越界外出的石五郎,是不敢有大動作的。
事實也是如此,石五的護衛擺出種種現實,說來日方長,回到保州轄界之後,怎麼行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