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個泥人,賦予活力,能施法代替自己四處走動,發動攻擊等等。
她問了係統,如果泥人做替身,帶著她的氣息出現在戒律堂,可以瞞過天道,解決迫在眉睫的危機。
“師父,它得學多久?”
蒼越今天聽到的“師父”兩字,比他以前十幾年聽過的都多,臉上露出抑製不住的笑:“要不了多久,唯一的難點在於控製泥人,蒼柏花了三天,是我見過最快的,你的話,大概十天吧。”
他倒不是在炫耀孫子,舉例是為了激勵路悠悠,畢竟眾所周知,她的天賦一言難儘,而且心思不在上麵。
這法術蒼柏學都要三天,她隻需要十天而已,差距多小多棒啊。
不知自己的良苦用心,徒弟感受到了沒,蒼越望去,卻瞧見悠悠蹙眉:“十日太久,我今夜就要學會。”
蒼越愕然,認真的嗎。
悠悠不管他信不信,催促著蒼越教她。
半個時辰後,靈泥潭邊,一個掌心大小的泥人迎風而立。
悠悠目光環視一周,沒有缺胳膊少腿,四肢首腦都在,比例合適,已經是迄今為止,捏得最好的一個了。
“然後呢師父,”
蒼越隨手捏起一塊泥,捏成青蛙模樣,手指一點。
“呱呱呱,”
泥蛙蹦蹦跳跳,還能發出了聲音。
悠悠看得心癢癢,這比她要學的難多了,蒼越心神一動,就能隨便控製泥物。
“可以開始練習了,”蒼越指指眼睛,又指向悠悠捏的泥人,“練習方式很簡單,盯著它,默念口訣,什麼時候能與它產生聯係,就成功了一半,讓它動起來,就差不多了。”
悠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靈泥小人放在手中,開始嘗試感應。
“學法術急不得......罷了,總是好事。”
見悠悠興致勃勃,蒼越勸說無果,留給她個紙人聯係,拂袖而去。
他許久未回宗,回來隻顧著徒弟了,還有些好友沒見,不過不急。
一手泥,蒼越邁起老大爺的步伐,悠哉洗掉,回房休息夠了後,到院裡桃花樹下取出珍藏已久的桃花釀。
天色漸暗,他掀開蓋子,一臉愜意地嗅嗅酒香。
“好香啊師父,能給我飲一點嗎?”女孩悅耳的聲音響起。
蒼越愣了下,環顧四周,沒有路悠悠的身影。
“師父——”
蒼越順著聲音低下頭,隻見地麵桃花朵朵,一個小泥人站在花堆上,舉手揮舞:“師父,我在這。”
蒼越驚愕地瞪大眼睛,手一抖,酒壇險些摔在地上。
“你你你你學會了?!”
悠悠在房內打坐,閉著眼,透過泥人的視線,仰頭看向巨人般的蒼越,聚精會神地操縱泥人。
蒼越問完,小泥人一屁股坐下,托起腮,嘀咕道:“不知道這算不算學會了,所以才來請教師父。”
蒼越看著泥人行如流水的動作,目瞪口呆,這已不是會不會的問題了。
個把時辰,能讓泥人動起來不說,還能翻山越嶺來尋他,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操控這些極費心神,蒼柏當日學會,都隻能讓泥人活動在一丈之內,走遠的話,精神力支撐不了,會頭痛欲裂。
而他麵前,這個跋山涉水找來的泥人,還活蹦亂跳地,說明操控它的人精神很好。
蒼越激動得呼吸急促。
這不是天賦異稟的程度,堪稱絕世之才!
悠悠見他神色,知道成了。
懸起的心放下,揉揉瞪泥人瞪到酸澀的眼睛,她操控泥人,慢吞吞走回去。
本打算直接去戒律堂,走到一半,悠悠感覺格外累,走進路邊的草叢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在暮色中,繼續朝戒律堂走去。
戒律堂戒備森嚴,足有九道門,占地麵積極廣,約有大半個山峰的範圍。
在內插翅難逃,在外難攻這銅牆鐵壁。
好在掌心大小的泥人,混在夜色裡,實在讓人難以察覺,隻要不往守門人眼皮底下鑽,就不會被發現。
悠悠進入第一扇門,門後左右兩個通道,光線昏暗,冷風森然。
幾個戒律堂弟子,邁著乾淨利落的腳步,匆匆走過,悠悠繞著通道走,朝一個又一個狹窄的審訊室瞧去。
最外層的地方,專門處理門內弟子事宜,按理顧赦就在其中,可繞了一圈,沒看到顧赦的身影。
悠悠找到第二扇門,順風順水走了進去。
這裡比最外層寬敞了許多,是平日處理宗外事端的地方,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依舊沒尋到顧赦,意識到時間不多了,她加快腳步。
第三扇門後,是一個個破舊的院落,少有人影,像塊世人遺忘之地,充滿年歲感,滿地枯葉飄零。
夜空月光灑下,鋪了層寂靜的白霜。
門外傳來陣陣響動,晚風從破門下的縫隙鑽了進來,伴著幾片碎葉。
衣著單薄的少年坐在蒲團上,神色晦暗。
這裡是戒律堂關押長老級彆的地方,不知他何等何能,有此殊榮關在此地。
顧赦黑眸透出淡淡嘲諷,都說戒律堂是最公正之地,一到他,也不過如此。
以戒律堂的能力,查出他是被汙蔑的很簡單,但他等了許久,等來的隻是被關禁閉的懲罰。
今夜的風很大,他目光透過破爛的窗戶,看向半空零散飄下的枯葉,月色環繞,落葉宛如點點銀光灑下,美不勝收。
照亮落葉的那些月光,同時從窗洞,斜落在顧赦身上。
隻見他冷白皮膚下,青色血管交錯,一條條清晰可見,其中一條,在月光照耀下,漸漸呈現出詭異的緋色。
這是顧赦的靈脈。
他幼時中過奇毒,靈脈受損,導致提升修為難如登天,這些年無論如何苦修,都隻有練氣期的境界,連辟穀都無法成功。
好在快到頭了。
被關在此地的唯一好處,就是沒人會打擾他打通靈脈。
顧赦長睫微顫了顫,輕吐口氣,運轉靈力將毒性一點點推出靈脈。
逼毒的過程極其痛苦,如刀刃刮割靈脈,顧赦修行了小半時辰,唇色慘白,額頭冒出涔涔冷汗。
他指節修長的手微顫,疼到失去知覺,不得不暫時停下。
外麵月色正濃,臨近子時,萬籟俱寂之際,門外忽然傳來窸窣響動。
若非四周太過安靜,都難以察覺,顧赦眼神微變,黑沉的眸光望去。
沒多久,一個頂著片桃花的小泥人,在他的注視下,從門縫底,艱難擠了進來。
“嘿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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