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長漂亮的手指,撚著張紙,束腰的係帶,長長地垂在地麵,一手撐臉,柔軟的青絲散在身後,卷翹長睫安靜垂著。
慕天昭走近,看到她手中的紙張有自己的名字,小心抽出名單。
紙上四個名字,顧赦在第一個,後麵緊跟了個‘命’字。
想起宗內一些傳聞,還有那日落雲亭,沒有等他,讓顧赦抱走的悠悠,慕天昭暗自揣測道,這個“命”字,莫非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意思。
思及此,慕天昭眉頭微蹙。
老實說,這叫‘顧赦’的師弟他不太喜歡,至於為何,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不過這般帶有偏見,是不對的。
慕天昭暗自反省,將名單疊好,用塊石頭壓在悠悠身旁,目光隨即落在她空了的左手掌心。
女孩的掌心白裡透紅,將那抹灰色銘紋,襯得格外明顯。
他沒看錯,確實是夢魘香上的銘紋。
慕天昭心下微沉,當日他被夢魘所困,果然是受了外物影響,才深陷其中無法醒來。
白芙雪的手......
慕天昭皺眉,打量了會銘紋。
夢魘香本是靈魔界之物,修仙界的人對其所知甚少,如今夢魘纏上悠悠,他不知該如何化解。
一陣冷風吹過,黃昏之際,天氣漸涼。
慕天昭從儲物袋中拿出雪白的大氅,披在悠悠身上後,緩步離開。
悠悠睡得有些沉,醒來發現身上蓋著陌生的大氅,懵了會,低頭嗅了嗅。
她心下一驚:“這氣息是......”
好吧。
其實聞不出來。
悠悠收好大氅,拾起旁側疊好的名單,趕去蒼越的洞府,交給了他。
回峰的路上,她瞅了瞅掌心的夢魘紋。
顧赦當時說一時半會解不了,還沒解釋為何,被蒼越打斷了。
悠悠幽歎了聲。
說起來,她許久沒看到顧赦了。
自從將她從落雲亭抱回房間後,顧赦就再沒出現過。
按理她的主要任務是阻止顧赦破壞男女主感情,但迄今為止,顧赦半點麻煩沒給她找,順心得可怕。
悠悠有點感動,回房後,幾經猶豫,操控泥人前往顧赦的住處。
不曾想,她沒尋到人。
顧赦不在房間,屋子裡空蕩蕩的,像好幾日沒住人了。
日暮斜落,小泥人茫然地站在門口。
人呢?
不會因落雲亭之事,一氣之下走了吧。
原著裡,可不是這般脆弱。
悠悠在旭日峰找了起來,半個時辰後,在一座水潭邊尋到顧赦。
林間光線昏暗,少年盤膝坐在潭邊,周身黑色冷霧環繞,一隻烏鴉立在斜方樹枝,“哇——哇——”地叫著。
敏銳地察覺到動靜,顧赦睜開黑眸,目光筆直地掃向地麵的一叢野草。
綠油油的草葉搖動,向左右兩側倒去。
很快,一個小泥人從裡麵冒出腦袋,看到他的那刻,圓潤臉蛋露出驚喜之色。
看到人後,悠悠鬆口氣,正打算揚手打招呼,少年長睫輕垂,錯開視線,麵無表情起身離開。
仿佛沒看到她。
悠悠愣了下,發現他突破了,小聲嘀咕了兩句,操控泥人追去,這時,一道傳音符浮現在半空。
晌午生機勃勃的岸生花,被摘走幾片花瓣入藥後,不知為何,出現了詭異的情況,已經奄奄一息了。
雖然目的達到,但如此稀珍的異花,就此枯敗著實可惜,夙景長老請她前往藥圃,看能否施救。
悠悠得到消息趕去。
藥圃裡,白天盛放的九瓣紅蓮,此刻隻剩三片花瓣了。
那膝蓋高的花莖,在半空彎成弓狀,花蕊與僅剩的花瓣,則無力地垂在烏石下。
悠悠能感覺到,損失幾片花瓣的岸生花,生機仍在,隻不過,不知為何,整朵花被濃鬱的悲傷籠罩了。
悠悠不明所以地靠近,正打算詢問,便聽到岸生花委屈的哭腔。
“嚶——”
它難過地彎腰,努力把花蕊和零丁幾片花瓣往烏石下藏,輕聲抽泣:
“嚶嚶嚶,我禿了。”
悠悠腳步一頓,沒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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