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對母子,乃是那魯大郎的妻兒,大娘子隻需拿了她們到侯府,便可洗清冤屈!”
那對母子一聽又要被拿到侯府,登時跪在地上求饒。
“大娘子饒命啊!我也不知魯郎犯了什麼錯,把我們娘兩個關在這好些日子,不讓見他,若不是有丁管事照顧,隻怕我們早就餓死了,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裴熙寧沒見過魯大郎的妻兒,但她也不忍心再讓無辜的二人受苦。
她招手讓那母子上前來,擼下手腕一隻玉鐲。
“非是我關的魯大哥,實在家中不堪之事,連累了他。這鐲還值些銀子,權當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你也需拿個物件給我,我好去救他,讓你們一家團聚。”
那婦人臉上呆愣,眼淚奪眶而出,膝蓋一軟便跪倒磕頭。
“恩人!”
她將兒子的銀鎖取下遞給裴熙寧。
“魯郎見了這個,自然知曉我們母子平安,恩人,若我們能一家團聚,定給您立個紅紙牌兒,旦夕一炷香,日日拜著!”
裴熙寧微微頷首。
待她們母子走後,恢複丁管事的差事,又給他體恤銀子,再把那高二綁了丟進柴房,任憑丁管事出氣。
至於幾個知道了內情的莊戶和婆子,丁管事為保住差事,也會處理的妥帖,自然不用裴熙寧操心。
主仆四人坐馬車返回侯府。
路上,陸玄玄一覺睡醒,發現自己
又完美錯過吃瓜,氣的哼哼唧唧。
可車裡落針可聞,氣氛不太對,她抬眼一看自己大姐姐,懂了。
書裡大姐姐跟渣爹最親近,聽聞娘被如此對待,她隻怕是全家最難受的一個。
一路顛簸,再加上未出月子頻繁挪動,裴熙寧捂著肚子臉色慘白,誰家剛生產的婦人會這般勞累,虧她還是富貴人家的主母。
但為了孩子們的將來,就算再難過的關,她也要咬牙挺過去。
陸薇薇擔心母親,一直扶著她,聽著裴熙寧隱忍的呼吸,她眼眶紅了。
“我回去便向父親問個明白!”
陸玄玄哎呀一聲。
【姐姐你可彆衝動,渣爹什麼成分,你早晚也要見識到的,現在去質問,隻會打亂娘親的計劃。】
陸薇薇不做聲了,心窩子被人攥緊一樣的難受!
裴熙寧拍拍她的手背,扯開話頭。
“薇薇,你倒是跟娘說說,在女學都學了什麼?”
陸薇薇自是沒學進去什麼的,但現在隻想背幾句哄母親開心。
“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九嬪掌婦學之法,以九教禦: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停!”裴熙寧聽不下去了,“你就學了這些東西?”
陸薇薇不解地看著母親,“這些不都是您想讓我學的嗎?”
不然也不會把她送去女學,一去幾個月,有家不能回,每日被管教嬤嬤從晨起罵到入睡,母親問她學了什麼,她還特意挑兩句管教嬤嬤掛嘴邊的,想哄娘開心,這怎麼就變了臉色?
卻聽見娘親一句,“明年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