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楨這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榜眼房昭英,觀文殿大學士房老頭兒的嫡孫。
“原來是房兄!恕我眼拙!”
房昭英也是痛快人,當即給蕭玉楨滿上一杯酒,自己也端起酒杯。
“無妨!都是好兄弟!來,一起喝!”
蕭玉楨麵色為難,她女扮男裝,什麼都做的來,隻是這酒,是萬萬不敢沾。
隻因年前,她貪玩好奇喝了幾杯,結果睡了整整兩日,把母後給嚇得夠嗆!
而醒來後,她已經完全不記得當時發生何事。
酒品太差,她可不敢喝。
陸應麟看出他麵色為難,一把奪過酒杯,張口便飲儘。
“昭英,少喝些,若是被你祖父知曉,仔細你的皮!你自己喝便算了,彆把我新交的朋友帶壞。”
說完,陸應麟猛地咳了幾聲,顯然,他也不能飲酒。
蕭玉楨忍住笑,給他敲了兩下後背。
這人還真是有意思,明明自己也不能喝,還來替彆人擋酒。
當日在貢院二門上,她頭一次見到他,一開始隻覺是個愣頭小子,後來又看他欺負女使,本來還想過去教訓一頓。
卻最後發現,是那女使心懷不軌,竟將有作弊字條的饅頭送他。
又到後來,她跟人打聽,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女使,而是個臟心爛肺的庶女。
陸應麟不僅從容應對,還識破了她的陰謀詭計!
從此,這個少年的身影便時常出現在蕭玉楨腦海中,直到聽父親提起,親筆點了狀元郎!
她因欣賞而靠近,今日,陸應麟又替她擋酒,蕭玉楨心裡歡喜,真是個良人。
陸應麟問她:“肖兄弟,看你年紀也不大,可及冠了?”
“還沒,不過也快了。”
房昭英接過話頭兒,“原來我們都差不多大,肖兄弟,你三年後可要好好考,到時候也去翰林院!我們兩個一起罩著你!”
“好!那到時候可就拜托大哥二哥了!”
少年們哈哈大笑,意氣風發,從翰林院說到朝堂,又從朝堂說到北蠻,提起這茬,大家都看著陸應麟。
“你嫡親大姐姐真是巾幗英雄,多少男兒郎都做不到的事!”
“是啊,還有你那位準小舅母,我以前壓根兒對女子不屑一顧,可是聽了兩位的事跡,真是勾起我一片赤誠之心!女子尚且如此,我們男兒郎,怎能不努力保家衛國!”
“就是!聽說那北蠻人又在邊境挑釁,看來是你父親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我還聽說……北蠻人看上我們公主了,可是他們大王都已經娶正妻了,難道,是要讓我們公主給他做小妾?”
陸應麟一拍桌子。
“欺人太甚!我朝公主身份尊貴,北蠻人算什麼東西!早晚讓他們俯首稱臣!”
蕭玉楨默默給陸應麟夾了個大雞腿。
……
北蠻人動作頻繁,不光民間傳聞,朝堂上也是諸多議論。
大臣們擔憂邊境,隻恐北蠻人越過防線打進來,蕭元策卻不同,他更擔憂的是京城。
上次祭祖刺殺之事,到現在也沒查出北蠻人的據點,他們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蕭元策思慮,該去見見陸玄玄,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而且……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自打用過真陽烈焰,他越發懷念那種感覺,將囫圇藥材抽絲剝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過程,像悉心雕琢的匠人,令人著迷。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些,就好像與生俱來的天賦。
他和陸玄玄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句口訣最後的“結法禦龍”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