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裡苦。
大虞的公主素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要麼和親、要麼下嫁給重臣,身在皇家,這是必然的使命。
陸應麟是陛下器重之人,日後有望繼承裴奉和賀暄的衣缽,成為像周太師那般兩朝宰輔的人物,也算是駙馬備選……若是能以此保住清白……
可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你可願娶她?”
陸應麟有些發懵,他都做好為兄弟下獄坐牢的準備,她母親問他要不要娶?他們倆是好兄弟!怎麼可能成婚呢?
“我,臣……臣恐誤了公主殿下……”
他是真心怕,還記得之前蕭玉楨說,大虞公主要麼和親要麼籠絡重臣,日後說不定陛下將她賜婚,當時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定然是不願意的。
況且她性子灑脫,怎麼會甘心嫁做人婦?
他也斷然不願她受那等委屈。
皇後聽著他的話,卻是氣得狠了!
上趕著問你要不要娶公主,你竟然拒絕!那可是大虞最尊貴的女孩!
不識抬舉!太不識抬舉了!
“來人,陸應麟冒犯公主,將他打入大牢。”
門口幾個宮人便入內來拉扯,陸應麟一使勁兒掙脫了他們。
“我自己走!”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蕭玉楨,心說兄弟儘力了,你以後可要爭氣,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嫁!
這邊陸應麟被關進大牢,那邊陸薇薇也上馬離了皇宮,她藝高人膽大,想抄近路快些到家,說不定能趕上賞月。
卻到了一處小巷子內,忽地感覺渾身無力,頭暈目眩。
“怎麼回事?明明沒有飲酒。”
她仔細回想,宮宴一切正常,她又離得陛下和肅王那麼近,相信不會有人敢動手腳的。
身子越發的軟,她坐在馬背上有些吃力地提著韁繩。
不對!就算是喝多了酒也隻會頭暈而已,怎麼可能身子發軟?這根本就是被下了軟筋散的症狀!
是誰要害她,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仔細回想,當時與陛下辭彆,出來大殿便被一宮人撞到,弄臟了衣裙,她便去偏殿清理,和公主在殿內呆了盞茶功夫,那殿中有股異香,莫非是如此中的招兒?
這便想通,原來是那宮人故意撞的她,之後又在偏殿中點燃了含有軟筋散的熏香,她才中招兒了!
那公主殿下此時豈不是!
她一屆習武之人尚且如此,公主殿下從小金尊玉貴地養大,若是一直待在那,豈不是已經昏睡了!
這是有人要害她,但蕭玉楨無辜當了她的替罪羊!
不行!那可是公主殿下!那是弟弟的好友!她絕不能有事!
陸薇薇火急火燎勒住韁繩想往回趕,身子軟的差點摔在馬背上,等她好不容易調轉馬頭,卻發現巷子口來了幾匹郡馬,馬背上幾人黑衣覆麵,目露寒光。
“陸薇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