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一人之下的攝政王竟然光臨街邊米鋪。
趙彥卿麵露不解,一旁跪著的小二和掌櫃更是汗珠都落到地上摔成八瓣,差點嚇死,攝政王來這是要買米嗎?
蕭元策難得有些尷尬,他是真沒想到隨便一家米鋪裡竟然能碰見趙彥卿。
“起來吧,這也不是在宮裡,不必行如此大禮。”
三人聞言起身,趙彥卿道。
“殿下這是微服私訪?”
有台階了?
蕭元策點點頭。
趙彥卿立刻手一揮吩咐掌櫃的去拿賬本,小二也識趣,趕忙搬桌椅來,筆墨紙硯,茶水點心伺候著,不敢有一絲怠慢。
蕭元策本是來瞧赫連虎府門口的,沒想到被迫微服私訪,也隻能裝裝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翻著賬本,眼睛偶爾看向窗外。
趙彥卿三人自然不敢多問,隻介紹米鋪生意。
“這家米鋪是微臣開的,米是從寒州運來的上等米,沒多收百姓們一分錢。”
蕭元策看看趙彥卿,這人除了對女人方麵太過執著,當官倒是還稱職,十年前如果沒有陸香香耽誤他,他也是探花郎的底子,科舉出身,前途不可限量。
米鋪賬本寫的乾乾淨淨,可是蕭元策看著看著,怎麼有些不對?
“趙彥卿,你家這米鋪是為積德行善開的嗎?”
開店十年,虧損八年,哪有商人這麼乾的?
趙彥卿眼神有些閃躲。
“回殿下,臣不是做生意那塊料子,所以才有些虧損。”
蕭元策暗想,他也真是執著,既然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一年兩年學習努力,三年五年再無盈利也該放棄了,怎麼會一直開了八年?
眼角餘光處赫連虎的府門開了,裡麵走出幾個外出采買的小廝,提著籃子,看樣子是去買菜。
蕭元策略一思索發現不對。
為何這米鋪的位置偏偏在赫連虎府門前?開了十年,那豈不是陸香香逃出地牢的那年開的?
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再一看趙彥卿,雙眼都像是要飛出屋子裡到赫連虎府門口去。
這下確定,原來他在此處開米鋪是為了陸香香。
蕭元策對他不禁有些刮目相看,陸香香那樣一個德行敗壞的女人他竟然愛了十多年,到底該說他執迷不悟,還是該誇他長情?
似乎注意到蕭元策的目光,趙彥卿回過神,對麵府門口沒看到陸香香,前幾日她也才出去過,估計今日不會再出門了。
想著陸香香的時候,他腦海裡卻不受控製地出現謝雨芙,她走之前眼眶通紅,半邊臉腫起老高,還有一道紅色劃痕。
也不知道好些沒有,等母親消氣就提上些禮到嶽父家中看看。
趙彥卿想的走神兒,蕭元策也沒打擾,自己盯著對麵看。
與此同時,陸玄玄終於來到赫連虎房門口。
為著今天這趟試探她做了好些準備,前一晚用特殊藥材沐浴,將自己身上的氣味遮掩住,白狼嗅覺靈敏,如果不這麼做,隻怕還沒走到大門就會被發現。
她還特意買了件披風,穿著能遮掩身形,就算赫連虎也認不出。
還準備了一根特殊的迷香,是她自己調配藥材做成的,除了比普通迷香藥效輕些,也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赫連虎會武功,她又不能在人前施法,還是先把他筋骨弄軟無力反抗再下手。
陸玄玄從腰間拿出迷香點著,捅破了窗戶紙塞進去。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黑色麵罩,把臉擋了個嚴實,推門而入。
躡手躡腳來到赫連虎床前,他果然在午睡!
赫連虎什麼都跟她說,包括一些生活習慣,每日這個時辰他都在睡覺。
嘿嘿,今日他注定睡不好!
冰冷的利刃抵在了他脖頸上,陸玄玄壓低聲音道。
“叫陸香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