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衙役都沒聽懂，滿臉震驚。
“武秀才，你這是玩笑話吧？你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啊，怎麼可能殺人呢？”
武正清不敢看他們。
“讓各位失望了，快去請了知縣大人升堂，我投案自首，也好心裡踏實。”
衙役們還是不敢置信，麵麵相覷，回府衙後頭請知縣大人升堂。
此處地界屬寒州祈樂縣，知縣名叫魏荀，在此地任職多年未曾上調，估摸著要等年過花甲便告老還鄉。
祈樂縣民風淳厚，案子不多，平日多時閒暇，魏荀正午睡，聽聞殺了人，兩眼一睜，再聽說殺人來投案自首的是武正清，登時困意全無。
“那小子平日借著衙門口擺攤賣字，我就說不能留，你們一個個的，尤其是丁押司，全都為他求情，這回好了，他殺了人了！”
披衣服起身，叫三班衙役列好陣仗，魏知縣升堂。
不多時引來一眾百姓圍在衙門口看，堂上跪著的他們都認識。
“武秀才？！怎麼是他？我昨兒還想找他寫封信呢！”
“武秀才都能殺人了，這世上還有善人嗎？他看我老頭子眼花，沒收分文幫我寫家書，我不信！”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武正清隻覺得心亂如麻。
但可為了母親和弟弟，為了沈傑和陸威兄妹，他隻能這麼做！
他眼睛一閉心一橫，朝魏荀拜道：“堂下武正清，今日在府裡用青磚砸死了家中小廝金哥兒，特來投案自首，金哥兒的屍身就在亂葬崗，大人可派仵作驗屍判斷我話中真假。”
堂上魏荀驚堂木一拍。
“大膽！你竟然青天白日的殺人，眼中可還有王法？仵作，速速去將金哥兒屍身找到，若傷口屬實，武正清殺人償命！”
“是！”
仵作帶上幾個衙役往亂葬崗去，門口也進來個人，丁押司一邊整理衣裳一邊看著堂下的武正清，麵露不解卻不動聲色。
他也是剛收到幾個衙役報信兒，怕來晚了武正清小命不保。
丁押司乃是武正清老師的同窗好友，算是看著他一步步從苦命的少年慢慢成長，靠自己勤奮讀書考取功名，原本還打算引薦他到衙門口當差，可惜知府大人不喜他性格直。
這孩子如何，丁押司心知肚明，他是絕無可能殺人的！
來到知縣身邊，卻不是替他求情，隻道：“大人，按律例若是投案自首，需得說明白緣由。”
魏荀這才問道：“武正清，你因何殺了那小廝？”
武正清最不擅長撒謊，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低著頭半天沒說話，丁押司眯起眼眸心裡有了數。
這孩子八成是背了黑鍋。
“按律例，若是自首可看情形從輕發落，武正清，便把事情一一道來，若是真有冤屈，咱們知縣大人廉潔清正，絕不會錯殺了你！”
這話說的兩頭好，武正清明白丁押司的意思，若是有冤屈，說不定能活命！
魏荀也聽出門道，丁押司這是拍他馬屁呢，心裡一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