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
“那陸將軍可還滿意?”
沒想到他這麼配合!陸玄玄笑不出來,認認真真幫他擦臉。
她很少有認真的時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的額頭臉頰,嘴巴微抿似是在考量力道。
蕭元策不受控製地盯著她看,視線在她亮晶晶的唇瓣上無法移開。
他極力克製,卻克製不住。
從來不會被任何人和事擾亂心神的攝政王有些慌了,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陸玄玄已經擦完臉,抽身去洗帕子。
蕭元策終於鬆了口氣,卻聽見那丫頭問道。
“你耳朵怎麼紅了?”
她折返回來捏住他的耳垂十分好奇地查探,他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頓時繃緊了身子。
“陸玄玄……”
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厲害。
陸玄玄放開他可憐的耳垂。
“嗯?平時常興怎麼伺候你的,還需要做什麼嗎?”
平時常興會伺候他沐浴更衣再鋪好床,可是這些他怎麼好叫陸玄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來?
“沒有了。”
“真沒有了?”
她又湊到他跟前,戲謔似得問。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哦。”
蕭元策艱難地從她嘴角移開目光。
“沒有了。”
陸玄玄點點頭。
“那我走啦。”
“嗯。”
她就要出門去,他忽地有些不舍。
“等等!”
可是叫住她,卻不知道要以何種理由挽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她名聲有損,蕭元策回歸理智,平靜地道。
“水盆帶走。”
“哦!我忘了!”
陸玄玄走回來,從他身邊將那盆水端走,單腳拉開門,就那麼消失在夜色中。
蕭元策長長地出了口氣。
第二日,陸應麟上朝述職,榮升三品,朝堂內外一片讚揚之聲,外放十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身為駙馬爺又能吃的了苦,實在難得。
受了陛下封賞,陸應麟卻絲毫沒覺得高興,坐在什麼位置上就要但得起什麼樣的責任,他往後隻會更努力。
下朝時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赫連虎府上,攝政王殿下要的書他需給他取回來。
門口小廝通報,赫連虎竟親自來接。
“陸大人!”
“小王爺!”
“多年不見,大人一點也沒變。”
“哈哈哈,小王爺也是,和當年一樣玉樹臨風。”
二人客客氣氣到了會客廳,陸應麟開口問道。
“我此番來是為著幾本書,小王爺可還記得十年前我幫你借閱的《生靈錄》現在何處?我走之前忘記歸還,近日想再去借閱彆的,生怕管著書本的內官要給臉色。”
赫連虎一聽到書名,頓時警覺起來。
如果單純是怕內官給臉色也就罷了,若是為著彆的,比如是蕭元策要看,那他是萬萬不能歸還。
陸應麟才從越州回來,他姐姐不日即將大婚,家中那麼忙,怎麼還有空去借書?
有蹊蹺。
這書看來是不能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