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可把謝雨芙嚇的心裡咯噔一聲。
趙彥卿何止是不碰小娘？她這個正頭大娘子都沒圓房呢！
彆的小娘倒是能酌情處置，可是朱小娘有些特殊，她是郭大娘子奶嬤嬤的孫女，家生子，草草率率奪了她小娘名分，可叫郭大娘子又抓住她的錯處。
夫君和公爹雖說都幫著她打壓了郭大娘子囂張氣焰，可她這位婆母向來厲害，如此明顯的錯處被她逮住，又不知會怎麼鬨。
“朱小娘，你可是夫人親自指的良妾，何來要做回女使的說法？”
朱小娘跪在地上。
“少夫人，您就成全我吧，如果能做回女使，我頂天了再熬一年便能出府嫁人了，實在是……沒有那榮華富貴的命。”
先前郭大娘子提點她的時候，她也想過為自己爭取爭取，可一來是奶奶教導雖然出身低微，但不能折了筋骨，她不願使那些狐媚子手段勾引趙彥卿。
二來近日看少爺和少夫人恩愛有加，以少爺的性子人品，她後半輩子隻有守活寡的份兒，何必在這蹉跎？
還有哪些小娘，因著她出身比她們好，明裡暗裡地欺負她，若不是有郭大娘子護著，她真是要給她們欺負死了！
這小娘做的不快活，也沒指望，思來想去隻有做回女使，熬上一年等外放嫁人，尋個合眼緣的，哪怕窮些那也是正頭娘子，好好的一家，後半輩子起碼過得舒心。
謝雨芙理解她的意圖，可這事兒也著實為難。
“你也知道，我並未掌家，府裡的事都是婆母做主，尤其你是家生子抬的妾，我就算同意，婆母那邊也不會同意，你平時與她親近，怎麼不直接去求她？”
朱小娘倒是想求，可郭大娘子一心要她爭寵，跟正妻搶夫君，她怎麼開這個口？
“如今……如今少爺疼愛少夫人，隻要二位成全，夫人那邊自然好交代些。”
謝雨芙看向趙彥卿，她是有些同情朱小娘的，都是身不由己，正經人家的姑娘誰又甘願去做妾呢？
若是趙彥卿也同意，兩個大可一起到郭大娘子麵前替朱小娘做主。
趙彥卿若有所思，卻搖了搖頭。
“此事就算我和雨芙共同替你說話，那也很難，已經入了冊子的妾，怎麼可能輕易劃掉？”
他還有沒有同情心！
謝雨芙當即就要反駁，趙彥卿卻話鋒一轉道。
“除非……你幫我們辦件事。”
我們？他這是要拉她下水嗎？
她還沒說話，朱小娘道。
“隻要能得少爺和少夫人成全，什麼事都好說！”
趙彥卿眼神神秘莫測。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你幫我們把其他妾室遣散！”
“什麼？”
朱小娘和謝雨芙兩臉震驚。
緩了一會，朱小娘心裡暗暗思忖，這忙說難挺難，其實也不難，便就答應。
“二位主子放心，此事便包在我身上！"
勾搭爺們兒她做不出來，但教訓這些一直欺負他的妾們，她倒是做得來！
三人打定主意，要把家中妾室都散了，謝雨芙好半天才回過神，大睜著眼觀瞧自己夫君。
“你，你日後可不要後悔。”
“我為何後悔？”
“婆母當年可是認認真真給你挑的妾，都是美人……”
“你哪隻眼見我對美色有興趣過？”
謝雨芙不做聲了。
今日趙彥卿有些不同，和她說話夾槍帶棒的，不過她心裡卻說不出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