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邊界的心軟,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毫無原則的仁慈,隻會讓對方為所欲為。
張揚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總感覺周福祥說一些含沙射影的話打擊他。他一開始不太在意,總想著雖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不能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他一忍再忍,直到當他聽到周福祥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揚,你還是太年輕了,入世太淺,不懂得社會運行的規則。你父母給你起的的名字太高調了,如果想逆天改命,我建議你找個高人重新改一下名字。”周福祥七分醉樣,一臉不屑地看著張揚,“深圳以前雖然是小漁村,但它還有個名字,叫鵬城,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一飛衝天,鵬程萬裡。”
張揚端起酒杯,站起來:“周老師,恕我直言,我的人生恐怕跟我的名字沒多大關係吧。再說了,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我爸姓張,我媽姓楊,張是弓長張,楊是木字楊,怪就怪管戶籍的人當初打錯了字,才成了飛揚的揚。所以這名字的好壞和我父母沒關係。人常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如果我擅自改名,恐怕不合適吧。”
周福祥和姚興旺一臉驚愕地看著張揚,對他一反常態的表現震驚不已。周福祥看著張揚咄咄逼人的樣子,更是十分惱怒。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一直以老師身份自居,誰不給他麵子。隻有他對彆人指指點點,吆五喝六,哪有人敢衝著他發脾氣。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老子今天一定要給你好好上一課,教你如何在深圳夾緊尾巴做人。
周福祥此時微微一笑,不露聲色道:“小夥子,你長這麼大了,沒人教你怎麼說話嗎?我一開始看你沉著冷靜,城府頗深,怎麼這麼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之前的樣子不會都是假裝的吧?年輕人,做人要真誠,彆在前輩麵前玩聊齋,即使你偽裝得再好,也能讓你立馬現出原形。”
張揚看著周福祥賤兮兮的嘴臉,真像一把軟刀子,紮的他無言以對。
賀旭剛連忙勸著張揚坐下來說話,沒什麼事,何必較真。兩人大學相處四年,對張揚還算了解一二。他猜測張揚肯定因為李雪的事,心裡不高興。
上大學的時候,張揚因為女人很容易上頭。因為趙婷和班長高虎在足球場打架。和趙婷一吵架,就把自己灌醉,經常說一些得罪人的話。現在畢業了,他以為張揚會注意這些問題,但沒想到張揚因為李雪,還是那麼衝動,不知道張揚接下來要怎麼收場,可他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張揚出醜。
賀旭剛端起酒杯,站起來,對著周福祥點頭哈腰:“周老師,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彆跟我們剛畢業的大學生一番見識。張揚這兩天心裡有事,剛才不小心說錯了話,我替他給您道歉。是這樣,這一杯酒,我乾了,您隨意就行。”…。。
周福祥一臉鄙夷地看了看賀旭剛:“你叫賀旭剛是吧,我聽姚總提起過你。你可要好好乾,雖然你有姚嵐這層關係,但你不能真成了吃軟飯的,那樣會讓人瞧不起的。咱男人走南闖北,一定要靠自己,彆總想著不勞而獲的美事。”
賀旭剛的表情立馬變得僵硬,剛才還嘻嘻哈哈陪著笑臉,一瞬間直起了腰背,將繃直的胳膊收了回來。
“來啊,喝啊,你不是要喝嗎?”周福祥略帶嘲諷地盯著賀旭剛,“要喝趕緊喝,喝一杯怎麼夠啊。我之前去你們陝西那邊出差的時候,你們那邊可是三杯起步,喝一杯是瞧不起人。”
張揚看賀旭剛捏緊了拳頭,像是要出手打人的模樣,他立馬清醒了,一把拉著賀旭剛坐在凳子上,心想著原本好好的一頓飯,怎麼突然吃成了鴻門宴。周福祥話裡話外都是說給他和賀旭剛聽。難道這頓飯吃完了,是要讓他和賀旭剛立馬從簡風家具滾蛋?
張揚接過賀旭剛的酒杯,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畢恭畢敬地朝著周福祥行禮作揖,一飲而儘:“周老師,這杯酒是賠罪的,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千萬彆因為我傷了您和姚總的和氣。”
“您剛說之前去過陝西,老秦人喝酒講的是義氣。今天特彆感謝姚總讓我和賀旭剛來吃飯,有幸認識了周老師。”張揚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酒瓶,“老秦人喝酒愛熱鬨,不吵不鬨喝酒沒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