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相互算計(2 / 2)

七年過去了,姑娘已經二十一歲了,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老姑娘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姑娘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不幸,她就覺得現在的生活要比以前在伯爵府裡錦衣玉食的生活更自在,至少自己能決定自己每天的生活。

夜深人靜的時候,姑娘偶爾也會攥著一個白色的蟒牙,靜靜的、慢慢的想著一個已經逝去的翩翩美少年,是那樣的英俊那樣的神武那樣的可愛。

“砰砰”,傳了敲門聲。

粗壯的老媽子打開了院門,弟弟虞習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虞習和以前的模樣變化很大,胖了很多,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抑鬱,眉頭總是微微的皺著。這幾年他的壓力很大,邢國的壓力也很大,朝廷上下始終處於一種危機的邊緣。

邢國的國力始終沒有明顯的改善,很多田地荒蕪著,來來往往的客商也不多。七年前的一場野修禍亂之後,邢伯咬牙湊出一大筆錢又聘請了一位元嬰修士坐鎮都城。榮國的騷擾始終沒有消停過,駐紮在邊境的大軍消耗著國內每年辛苦攢下的家底。白狄部的盟軍隻留下了一千人協助邢國穩定著國內的基本秩序,其他人都返回部族和赤狄部戰鬥去了。周圍的諸侯國也虎視眈眈,想著找機會揩油。要不是齊國給與了邢國堅定的支持,邢國的日子會過的更加艱難。虞習每天拚命般的工作,填補著這個國家的窟窿。

後麵走進來的人高高瘦瘦,一身白狄部的麻布服裝,頭發紮在腦後,身背弓箭,腰掛長劍,正是好久不見的貢布。

貢布看見麵纏白布的姑娘,一下站住了腳步,凝視著這個仿佛很陌生的姑娘。

姑娘看見了貢布,站直了身體,放下了手中的斧子,眼睛裡一下滾出了淚水。她緩緩的走到貢布跟前,說道:“認不出來我了嗎?”

聽著遙遠而熟悉的聲音,貢布確認了眼前的姑娘,他也不僅眼睛微紅。

虞習揮了揮手,身邊的侍女和侍衛都走出了院子。

溫馨的寒暄過後,三人坐在院子中間的石桌旁,誰都沒有說話。還是貢布先開口說話了:“沒想到你還活著,虞琳。幾年前聽邢國回到族裡的人說你病死了,我還哭了一場,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看到你活著真好!”

虞琳好奇的問貢布,“你到台城來乾什麼,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部族有一批物資送到台城來,準備換一批鐵器回部族去。我們和赤狄部已經打了好幾年了,更北的北方持續的雪災和水災,好些北方的部族南下來搶奪草場和牛羊,白狄部損失很大,連到邢國的路程都不安全了。我負責這批商隊的安全。”貢布回答。

虞習搭話道:“我恰好在商會遇到了貢布。他說想來祭拜一下你的墳,我尋思你的事也犯不上瞞著他,這麼多年了這個世上也沒人還能想起你了,我就把他帶來看看你。”

虞琳眼睛又紅了:“謝謝你,貢布,謝謝你還記得曾經有過我這樣一個朋友。”

貢布微笑答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看見你活著比什麼都高興,雖然我們五個人天各一方,但隻要活著就總有機會能再見麵的。”

虞琳也微笑著說:“是啊,隻要我們都還活著……”

虞琳一下站了起來,聲音已經發顫:“都活著?你是說周南他還活著?”

虞習也不禁站了起來,當年太子雇人殺周南的事雖然隱秘,但是事後他多少聽到過一些風聲。

貢布撓了撓頭,遲疑著說道:“我沒有南哥準確的消息。但是南哥的…師父是個很厲害的人,他說南哥沒有死,應該隻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早晚會回來的。”

虞琳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急匆匆踱步,手裡不停的攪動著衣角,嘴裡翻來覆去的叨咕著:“他沒死,他沒死,他被困住了,他一定會回來的。”

貢布和虞習看見虞琳這個樣子,都有些擔心了,虞習走到虞琳麵前,把住妹妹的肩頭,大喊一聲:“喂,先醒醒,先坐下來。”

貢布也把住虞琳的胳膊,使勁喊道:“他目前沒有準確消息,但是他隻要出來了就一定能回來,你得照顧好自己。”

虞琳慢慢的平靜下來,喝了一些水後,已經恢複了平靜:“放心吧,我沒事,就是知道他活著有點驚喜。我真的沒事,我現在更要好好的活著了,我要等他回來。”

安撫完虞琳休息後,又坐了一會,虞習和貢布兩人並肩離開了小院。倆人沿著街道向著城內的商會走去。

貢布瞥了一眼,看著街邊的軍隊和衙役挨家挨戶的搜查盤問,不禁問道,“怎麼了,在搜查奸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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