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朵滾燙,臉色又十分的難看,起早自己偷摸將褲子給洗了。
阮明姝被他凶了一句,有點生氣,“誰說我是來尋歡作樂?”
陸衍背過手,往後退了兩步,如此才能躲開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他深呼吸,“難不成你是來與人辯論?”
阮明姝搖頭,她說:“表哥,我來找你,我想見見你。”
陸衍胸腔裡的心臟好似停滯了瞬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說什麼好。
少女滿眼真摯:“下個月就是我的生辰,你能送我一樣禮物嗎?”
陸衍捏緊了手指,“每年都有送。”
阮明姝不滿意,“你叫彆人準備的禮物不能算數。你可以親手給我刻根簪子嗎?”
她若是想要什麼,就大方張口去討要。
這也沒關係,喜歡一個人,想要他對她好,又不丟人。
陸衍沒有解釋,每年送她的生辰禮其實從未假手他人,都是他親自挑選。
他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他說:“下個月是你的婚期。”
這幾個字說的很重,也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要成婚了。
漂亮的小姑娘,黏了他許多年的小表妹,很快就要嫁人。
陸衍閉了閉眼,她嫁人也好。
世俗倫理能壓製住他身體裡另外一個靈魂,以後就算是在夢裡,他也不會再去肖想她。不會有貪圖美色的他。
嫁了人,他就能徹底斷了念想。
阮明姝自己都快忘記她是下個月就要成親的人,可是獻王早就已經死了的消息,又隻能憋在心裡不能說。
王府的繡娘前些日子才將婚服趕製出來,繡好的婚服被送到她的閨房,嬤嬤叫她試一試,她都不肯試。
阮明姝說:“嫁了人也可以和離。”
她又認認真真道:“而且我那未婚夫說不定是個短命鬼,活不長。”
陸衍沉默,心情好似瞬間冷靜。
阮明姝原本還有一籮筐的話要說,冷不丁撞上身後那雙眼,千言萬語都梗在喉嚨。
沈嗣對阮明姝淡淡一笑:“阮姑娘,上次的事情有了頭緒。”
阮明姝顧不上陸衍,立刻馬上衝上去,扯著他的胳膊往偏僻的角落跑,臨彆之前對陸衍匆匆道:“表哥,我一會兒來找你。”
沈嗣隨她拉扯自己,絲毫都不反抗。
拐至角落,阮明姝狠狠甩開他的手,她凶凶質問:“你在我表哥麵前提起那些事乾什麼?!你不會想在他們麵前說出我殺.人的事吧?”
沈嗣毫無誠意說了抱歉。
阮明姝臉色稍緩:“金子找到了?”
沈嗣的話似是而非:“隻是有了頭緒。”
看在錢的麵子,阮明姝態度有所好轉:“找到了金子務必要告訴我,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好。”
靜默半晌,沈嗣故意問:“不知道上次我借給阮姑娘的金子,什麼時候能還?”
阮明姝瞪他:“你急什麼?”
她滿不在乎道:“等我吞了聘禮,不就能還上了嗎?”
想到聘禮,她又開始心痛。
阮明姝歎氣:“不過聘禮八成是要退的,但我還有嫁妝。”
沈嗣說好。
阮明姝覺得沈嗣和他那死鬼哥哥關係肯定不好,皇家未必有親父子,皇子之間更是鬥的你死我活。
阮明姝好奇地問:“你是不是還得感激我出手殺了你哥哥?”
沈嗣輕笑,隨後嘖了一聲。
阮明姝當他是默認,撇了撇嘴,“真是便宜你了。”
男人眼尾的笑意愈發的深,“阮姑娘說得對,是我撿了個大便宜。”
沈嗣繼續隨口一問:“陸公子就是阮姑娘的心上人?”
阮明姝沒有隱瞞:“是啊,我以後是要嫁給我表哥的。”
她的表情略帶嫌棄,接著說:“你哥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配不上我的。”
沈嗣眼底劃過一抹冷淡。
冷風吹落她的兜帽,男人漫不經心幫她重新戴好兜帽,冰冷的指尖觸碰到少女的柔膚。
沈嗣問:“王府送過去的婚服試了嗎?”
阮明姝怕他和自己靠的很近,往後退了兩步:“沒有。”
沈嗣既不生氣也不意外,隻說:“晚些回去試試合不合身。”
不合身還來得及讓繡娘改改尺寸。
沈嗣在她開口之前,語氣冷淡出聲提醒:“你自己答應過我,會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