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迫嫁 的盧 7001 字 10個月前

第二十二章:

燭火浮動,溢滿了清香。窗外月色皎潔,照著新房裡一片喜慶的紅綢。

少女繃直背脊傻傻坐在床邊,她眼神怔怔,眼前穿著紅衣的男子,她自然不陌生,見過很多次,在他麵前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了。

阮明姝一時有些怔愣,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她下意識往邊上躲了躲,用力掐緊的手指攥著身下的床單,指甲發白,說話的聲音異常緊張,像是繃著嗓子斷斷續續在說話,“你…你…你不是獻王的弟弟嗎?”

到現在,少女還僥幸的想,他是頂替了他的兄長,幫獻王拜堂成親。

沈嗣聽著小姑娘顫顫巍巍的嗓音,心裡有些寬慰,還知道害怕,總比無畏要好。隻是她怎麼如此遲鈍,若是她先前上點心,稍作打聽,早就拆穿了他的身份。

沈嗣說:“我騙你的。”

他漫不經心朝她伸了手,小姑娘下意識往後躲。

沈嗣也不介意,我行我素拿掉了她發髻上沉沉的簪子,一根根摘下放在床邊的梳妝盒裡,“餓不餓?”

阮明姝想到這些天在他麵前吐露出的話,隻恨自己現在暈不過去,她的老底都被他掀完了。

買凶.殺人的細節,都讓他知道了。

而且,這個人遠遠比她從傳聞中聽來的獻王還要可怕,是她見過心眼最多的男人,玩弄人心,陰險狡詐,他還半點都不吃美人計這一套。

阮明姝早就看出來,他不喜歡她,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胡鬨的孩子。

她現在隻想回家,以後若是活在這個人的像師長般的管教裡,她還不如去死了。

阮明姝攥緊衣襟,霧蒙蒙的雙眸孱弱無辜看向他,言不由衷:“我不餓。”

其實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空癟癟的。

可這會兒對著沈嗣,她也不敢吃飯。

他怎麼會是…獻王呢?!

他還故意戲弄她那麼久,套她的話來聽。

沈嗣掃過她的一眼,淡淡頷首,並未多勸,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餓了犯脾氣不肯吃還要彆人追著哄。

新婚之夜,新房外自是熱熱鬨鬨的。

喜娘和嬤嬤進屋說了些吉利話,門外有不少想看熱鬨的小腦袋試圖擠進來,都被擋在了門口。

早就聽聞皇嫂貌美如天仙,今兒拜堂時被紅蓋頭嚴嚴實實遮著臉,什麼都沒看清。

不過被丈夫抱著拜堂成親的,全京城隻此一個。

這位皇嫂果然如傳聞中相同,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喜娘提著竹編籃,在喜床上撒了桂圓、紅棗等寓意吉利的東西,“祝王爺、王妃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阮明姝的眼前被紅色蠟燭晃得暈乎乎,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不在焉的,沒聽見喜娘說的吉利話,溜溜轉的黑眼睛跟著桂圓紅棗轉,眼裡就寫著饞字兒。

她餓了。

好餓哦。

想喝雞湯,想吃碗麵。

喜娘走之前還留塊乾淨的帕子,新娘子年紀雖小,不過出嫁前家裡應該都有人教。喜娘在新娘子耳邊小聲說:“勞煩姑娘明早將這元帕交給奴婢,奴婢好拿去宮裡交差。”

阮明姝乖乖點頭,完全沒理解這位喜娘話裡的深意。

不就是個帕子嗎?她箱子裡有一堆。

她若是不肯給,明日還給她就是。

喜娘不知道,因為阮明姝不喜歡這門婚事,侯府沒人敢主動教她些出嫁前該學的事兒。

沈嗣淡聲吩咐,“都散了吧。”

他的語氣低沉,喜怒難辨,清清冷冷的聲音透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屋裡屋外的人又逐漸散去。

一時間,又恢複了阿靜。

沈嗣瞧著她還呆呆的表情,緩了緩臉色,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怕:“方才喜娘往你手裡塞了什麼?”

阮明姝現在聽見他對自己說話就像是讀書的時候被老師忽然點了名,她頭皮發麻,害怕要緊,把手裡的帕子扔給了他:“一方手帕,你喜歡就給你了。”

沈嗣又被她凶了。

他發現,阮明姝的脾氣很不好,動不動就生氣,像一隻被踩中尾巴的貓兒,耳朵敏感豎了起來,裝得凶巴巴試圖保護自己。

沈嗣看見手帕大概知曉是怎麼回事,他撿起帕子,“既然夫人慷慨相贈,那我就卻之不恭。”

阮明姝又不是真的要給他,扭扭捏捏朝他看了眼:“這個帕子不是我的,明天要還給喜娘,你若是喜歡手帕,我的嫁妝裡有,我可以賣給你,十兩銀子一條。”

沈嗣將手帕揣進衣袖,“你還欠我一錠金子。”

阮明姝的嫁妝裡沒有那兩箱用來買凶.殺他的金子,她不敢帶過來,瞧見那堆金元寶就心虛,隻敢留在府裡,出嫁之前,偷偷摸摸找了把鏟子刨土,將箱子埋在土裡,做好了記號。

“我…我會還你。”

“怎麼說話突然結巴了?”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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