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他麵前發過不少次脾氣,今晚又不太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就心虛,誰讓她是謀殺未遂的那個人呢?
阮明姝鑽回自己的被窩,肚子快餓扁了。
這個男人真的好冷酷,她說不餓就真的一口飯都不給她吃。
“我問你要回答我。”
“聽見了。”
阮明姝憤恨的想,遲早要跟他和離!
好吧,就算傳聞不可儘信。
他既不是長得青麵獠牙的醜八怪,也不是瘸腿的病秧子。但是他心眼多過馬蜂窩,又喜歡管教她,哪哪兒都不討人喜歡。
而且這個人的生母出身低微,皇上又不喜歡他,毫無前途。
阮明姝一夜都沒睡好,擔驚受怕,肚子又餓得慌。
沈嗣本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不過半夜還是起身吩咐下人給她煮了碗麵,她餓得快,吃兩口卻也就飽了,放下筷子不肯再吃。
沈嗣試圖培養她勤儉的美德,“不要浪費。”
阮明姝覺得他沒事找事,故意找茬,非要給她找不痛快,可是她一句話都不敢和他吵,也不敢指著他罵。
小姑娘弱弱咕噥了句:“吃不下倒了就好啦。”
可能是看他的臉色太冷,她又說:“不然你吃了吧。”
沈嗣盯著她的眼睛一會兒的,“下不為例。”
阮明姝哼哼唧唧背過身,當做沒聽見。
後半夜她睡得倒是香,不過她的睡相很好,趴在被子上,臉蛋睡出了一片潮紅。
天剛亮不久,沈嗣就醒了。
床上多了個人,他也有點不習慣。
沈嗣穿戴整齊後回過頭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默了幾秒沒有叫她起床。
等他洗漱過後,小姑娘還沒睡醒。
沈嗣蹙眉,“阮明姝。”
低低的語氣,不鹹不淡。
床上的人兒好像沒有聽見,抱著被子還在憨甜的夢中。
沈嗣坐到床邊,低垂眼眸看著她好似微醺的小臉,麵無表情:“起床了。”
換算現代時間。
已經早上八點。
賴床會使人變得懶惰。
沈嗣心平氣和又叫了一遍:“阮明姝。”
她其實在他起床時就隱隱約約有了察覺,隻是她實在不想起床,太陽還沒出來,起那麼早做什麼?!
阮明姝又不敢和他正麵爭執,索性裝死。新婚第一天,他就要虐待她。
回門她一定要和母親狠狠告狀,再告誡阮敬辭要好好讀書,出人頭地,位極人臣,他就不敢欺負她,騙她,戲耍她。
他的妻子很難哄,這已經不是沈嗣第一次這麼想。
沈嗣輕輕捏住了她的鼻子,過了不久,她果然睜開了眼睛。
阮明姝還困著呢。
沈嗣盯著她的淚眼朦朧,淡淡道:“該起床了。”
阮明姝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她被他扶著腰從床上逮了起來,目光怔怔地看著前麵,軟乎乎的身體又往床上躺。
她要睡覺。
沈嗣極有耐心把人重新提起來,枕頭邊已經放好她今天要穿的衣裳。
阮明姝憋著起床氣,在他麵前總是敢怒不敢言,她慢吞吞給自己穿好裙子。
清早宮裡來的嬤嬤笑眯眯來要昨晚那方元帕。
阮明姝打著哈欠,朝她的新婚夫君伸手:“帕子。”
沈嗣將她的小手按了回去,臉色平淡,對站在門外的人說道:“等一等。”
阮明姝被按在他懷裡,沒法亂動。
沈嗣當著她的麵,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匕首。
懷中困倦的少女瞬間睜圓了眼睛,身體跟著緊繃。
沈嗣用匕首在手指上劃出一個傷口,在手帕上抹了些血跡。
阮明姝才不管他在做什麼,不是拿匕首殺她就行。
沈嗣把染了血的帕子給了嬤嬤,讓她送到宮裡去交差。
嬤嬤走後,阮明姝實在好奇,忍不住嘀嘀咕咕:“你後院那些貌美如花的小妾呢?”
他有小妾。
她紅杏出牆。
如此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