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輕輕的打開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仔細看了一圈,還好沒有長蛀牙。
阮明姝合不上嘴巴又想說話,唇齒溢出了些津液,蹭到了男人的拇指。
沈嗣鬆開手,她的皮膚已經被擠壓出潤紅的指印,顯著的有些驚心動魄。
他無奈又沒辦法,沈嗣下手已經非常謹慎,不敢用力,奈何她的皮膚就是嬌嫩。
阮明姝羞憤欲死,用帕子擦了擦唇邊如春潮般的口水,看見他去洗手,又氣又惱跟過去:“我的口水也香香的。”
她很愛乾淨,一點都不臟。
每天都認認真真的漱口洗臉,還要洗好幾次。
少女的心思總是敏感,沈嗣體貼她脆弱可憐的自尊心,“是香的。”
男人洗過手用帕子擦乾拇指,還沒忘記問她正事:“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商量?”
阮明姝把懷裡的拜貼塞給他,對他抬了抬下巴,“你看。”
沈嗣接過拜貼,略過幾眼隨手放在一旁,“你若想去赴宴就讓魏廣送你過去。”
阮明姝扭過臉:“我不想去。”
沈嗣挑眉,她喜歡湊熱鬨,哪裡人多往哪兒跑,又喜歡去出風頭。
阮明姝使喚他:“你幫我回絕,就說我病了。”
她若是自己拒了壽宴的拜帖,定會被人說是她嫁得不好,沒臉出門見人。
這於沈嗣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沈嗣問她:“為何不願?”
阮明姝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絞著帕子說:“她們私底下都在笑話我。”
她以前沒少在彆人麵前顯擺,恃貌橫行,篤定的告訴她們說她以後一定會嫁給人中龍鳳,她的夫君不是位高權重就是才華橫溢。
眼前這個人,與這兩樣都不沾邊。
既無手眼通天的權勢,又沒有叫人刮目相看的才情。
她之前鬨著要上吊不肯出嫁的事情亦是傳得沸沸揚揚,一場婚事,鬨出了許多笑話。
阮明姝同他說了實話:“你又沒本事,害得我都沒法出門顯擺。”
她垂著顫顫的濃睫,“趙清茹剛嫁給三皇子那年就有許多人去巴結奉承她,變著花樣給她說好聽的話,她們都說她命好,嫁了個好男人。”
三皇子長得又不醜,後院除了兩個通房就沒有彆人。
不像沈嗣,還納了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小妾,花心老色鬼。
沈嗣竟然覺得她虛榮的有點可愛,他坦誠認錯:“是我無能。”
阮明姝都不好埋怨他,因為她自己就常常被她母親說是個扶不上牆的小阿鬥,便是惡毒起來也沒有比她更聰明的人更惡毒。
人的才能是有限的,就像她在讀書這件事上死活沒有天賦。
字兒都能認得,稍難一些的詩句就讀不懂其中的深意。
阮明姝低著頭,後腦勺都寫著委屈兩個字,她嘰裡咕嚕:“你沒本事就苦了我,我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種委屈,想去沒臉去。”
她焉巴巴的,沒什麼生機。
不過往好了想,至少他不賭不嫖不打人。
沒誌氣就沒誌氣吧。
沈嗣摸摸她的頭,手上終究是沒忍住,捏了下她的臉頰,觸感柔軟糯彈,他說:“後日我陪你一同過去。”
阮明姝沒有回絕,她還是犯饞,如今湊熱鬨的機會又不多。
沈嗣怕人多眼雜,稍不留神她就又被人給騙了。
阮明姝僵硬扯開話題,扭扭捏捏地問:“你…你今晚睡哪兒?”
沈嗣故意不告訴她,模棱兩可說不知道。
嚇得阮明姝傍晚就去偏院,找上他之前納進府裡的小妾。
她給她們送了好多金銀首飾,要她們努力爭寵,沒有精力來找她睡覺。
幾個小妾戰戰兢兢收下東西。
阮明姝一廂情願以為事情成了大半,誰知天還沒黑,她便聽說沈嗣將那幾名小妾全都送出了府,一並將賣身契都還給了她們。
夜裡沈嗣還是來了她的屋子。
阮明姝殷勤去幫他抱來被子,整整齊齊放在床底下,大概是要讓他睡在地上,她又問:“你不喜歡你那幾個小妾嗎?可是她們長得都很好看。”
沈嗣看著地上的被子沒說話。
阮明姝繼續勸他:“其實春樓裡有些才女,你…”
沈嗣打斷她:“王妃不用往我這裡塞女人。”
阮明姝弱聲:“哦……”
沈嗣覺得有必要和她溝通這個問題,他說:“我既娶了你,自會對你忠貞不渝,此生隻有一位妻子,不會再納妾。”
阮明姝眼睛變圓了,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真的哪裡有毛病?竟然會有男人不想要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
阮明姝心想,他定是在用花言巧語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