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
阮明姝也承認是她誇大其詞。
沈嗣還算聽話,也不小氣,她每月花錢如流水,他倒也沒說過她一句不好。
阮明姝就是這麼個喜歡得寸進尺的人。
沈嗣幫她擦了擦眼淚,“我這次還沒對你怎麼著,就哭起來了?”
阮明姝頂著紅通通的眼,“你還想罰我嗎?”
沈嗣抿唇,“沒有。”
阮明姝控訴他:“你次次都拿我表哥當借口來罰我。”
沈嗣不禁莞爾,她到現在才看出來他從前隻是把陸衍當成,在床上能欺負她的借口。
她自己都不知道。
每次她心虛,乖乖趴在床上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有多勾人。濕漉漉的眼睛很會勾魂,叫都不好意思叫的太大聲。
沈嗣不能再往下想,心裡漸漸都亂了。
阮明姝看他又沉默了下來,睜著圓眼,傻傻看著他。
沈嗣回過神,歎了歎氣,“走了,該回去用午膳了。”
阮明姝被他牽著往前走,又一次洋洋得意她用眼淚耍了他。
——
張玠在侯府裡安插了眼線。
還不止一個。
阮明姝的一舉一動,自當有人向他稟報。
事無巨細,寫在信紙上,送到張玠的案桌前。
阮明姝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見過什麼人,又說了什麼話,上邊都記的清清楚楚。
雖是新年,張玠的院子裡卻沒半點喜氣可言。當初張家出了事,就死了不少人。
幾個妹妹這幾年也陸陸續續嫁了人,府裡就更加冷情。
張夫人就盼著兒子能早日成婚,給府裡添些人氣。
奈何她以死相逼,也管不了這個兒子。
府裡上下全由他一人做主,誰也逼不了他。
張玠看過從侯府裡送出來的信,一字一句掃過去,仔細認真。他的臉色越發陰沉,看完了書信,他的表情堪稱猙獰。
張玠恨透了陸衍。
裝病確實是陸衍能想出來的法子。
阮明姝也的確隻對他心狠,隻有他從始至終像一條不被主人用正眼看待的狗。原來阮明姝並不是全然沒有同理心,她對陸衍就能多出泛濫的同情。
張玠以前不是沒有在阮明姝麵前示弱,裝作自己也快病死的樣子。
阮明姝壓根就不信他會生病,躲得遠遠的,叫他彆往她麵前添晦氣,說什麼病了就在家好好養著,不要出門給旁人找麻煩。
聽聽她這語氣。
再一看她對陸衍的態度。
張玠真是恨得咬牙切齒,他對阮明姝和顏悅色多年,一點好處都沒討到。
張玠將信封壓了起來,叫來了心腹護衛,“明日你去侯府門外守著,”
頓了頓,他說:“後門。”
張玠望著窗外的月色,“想點辦法,把她騙出門。將人打暈,送到我的彆院。”
“是。”
“做的乾淨利落些,不要讓人抓到把柄。”
“屬下知道。”
張玠心裡頭的煩悶稍好了些,不過臉上的表情依然陰沉,“算了,不要打暈,她怕疼,醒過來脖子疼還要找我算賬。”
又得再心裡頭狠狠記上他的一筆。
張玠說:“你用迷藥打濕了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弄暈她就好,不要傷到了她。”
張玠要關她一段時日,讓誰都找不到她。
阮明姝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到時候沒人能救她。張玠絕不會再縱容她再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將他當條呼來喝去的狗。
她對他發脾氣也沒關係。
用腳丫子踹到他臉上也無妨,如果真的那樣,張玠隻會覺得很爽。
他還沒見過她的腳丫子。
想必也是香香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