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櫟並沒有看,隻是坐在下麵看著手中的文本。
“這真的好聽嗎?現在的戲子早就沒那味兒了,而且現代流行的也不是這玩意。”唐風撓了撓頭,對於如此詭異的場麵並沒有感覺,隻是覺得現代這些戲子唱的沒有意思。
常成沒有回應,其他人隻是默默站著。
戲台上的戲曲還在繼續。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的哭泣聲,讓人毛骨悚然。
演員們的嗓音嘶啞而刺耳,聽起來像是被撕裂的喉嚨發出的哀嚎。
舞台上的背景布景也異常詭異,畫著一些模糊的人影和扭曲的圖案。
這些圖案似乎在不斷地變幻著,時而顯現出一些恐怖的麵孔,時而又消失不見。
“有點意思。”朱櫟將手中的書籍放下,然後拿起另外一本書,繼續閱讀著。
他身邊堆滿了書籍,這都是關於現代知識的書,他需要快速學習、融入到現在的生活中去。
倒不是他想要在現代生活,而是不對現代知識進行一定程度的了解,他做出決策,會有誤判。
雖然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可以和他抗衡的人或者勢力,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要在小地方出現問題,陰溝裡翻船就搞笑了。
常成介紹道:“卑職也沒有想到,世界居然是按照這樣的方向發展下去的。”
朱櫟一邊看著書,一邊道:“曆史的進程,誰能夠說的準呢?我挺喜歡這本書裡麵說的,曆史局限性,挺有深度。”
唐風等人麵麵相覷。
他們一出來研究的都是手機、電腦,還有各式各樣的熱武器,王爺這是研究了什麼玩意兒,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朱櫟看著書,但似乎也看到了手下人的表情,輕笑道:“叫你們平日裡多讀點書,偏要去放牛,現在大好的學習機會,又要一個個耀武逞凶,真是無趣。”
“殿下,我們這點腦子練武都用完了,看書是看不下了。”唐風憨笑著說道。
朱櫟搖搖頭,繼續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福島的夜晚,一片死寂,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一層無形的壓迫之中。
月光灑在空蕩的街道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詭異的演員們的身影在月光下無限製的放大。
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街道上的寂靜仿佛被放大了數倍,每一個微小的聲響都能在這寂靜中引起回響。
曠野之上全是演員們念得戲詞,仿佛天地就隻剩下這麼一種聲音,來自地獄的聲音。
“甲申之亂,八奇技?”朱櫟眼睛亮起,喃喃開口。
他第一次將目光從書本上挪開,看向了戲台。
戲台上的戲子們身形扭曲,如同木頭人般的動作,讓朱櫟感到一絲新奇。
當初在大明傳進來過一種叫做木偶戲的東西,在大明還掀起過一片風潮,現在看這戲子唱戲,
頗有種木偶戲的感覺。
甲申之亂,朱櫟了解的七七八八,不過是一個叫做無根生的人,引起的各勢力、家族天才的結盟,然後高出的一些事端。
最重要的是對於八奇技的爭奪。
八奇技,他完全了解了。
炁體源流、拘靈遣將、通天籙、風後奇門、雙全手、神機百煉、六庫仙賊、大羅洞觀......
“通天籙,當真能夠通天?”朱櫟虛著眼睛,靠著椅背輕聲道。
他唯有對通天籙感興趣。
這是代表著符籙能力的極致。
不用設壇,不用行炁,事先不用做任何準備工作,就算是專精符籙的上清高手也要幾個時辰才能完成,但通天籙卻能使人隨意畫符,而且還能在極短時間內畫出大量的符籙。
朱櫟對於畫符可是有著很深的見解的。
畢竟他需要給自己的棺槨做防護,不能將這件事假以外人之手,不然這不是將自己的命門給外門掌握這麼?
所以他大量學習了符籙方麵的知識,稱得上是符籙使用方麵的頂尖強者。
朱櫟心中明白,當初他為了製作鎮棺符,可是殺了一隻東北五百年的老虎精怪血液為引子。
通天籙,能不收集材料,也煉製出來這種級彆的符籙嗎?
如果能的話,那就真的通天了。
朱櫟眼眸明滅不定。
通天籙的路子也不是不能走。
從理論上來講,是可以憑空畫,但是想畫鎮棺符,其中缺少的五百年老虎精的血液,就得需要用自身的炁來彌補了。
這股炁是海量的。
估計就算是把四五個陸瑾渾身上下的炁都抽乾,都隻能夠堪堪畫出來。
這通天籙居然可以彌補如此海量的炁。
難不成真的通天了?
“唐姑娘,現存通天籙傳人,你見過?”
朱櫟忍不住看了一眼唐覓的穿著的現代衣服。
特彆是黑絲。
黑絲如同一層薄霧,輕輕覆蓋在她修長的大腿上,緊貼著肌膚,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每一次她的步伐移動,黑絲便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水潤光滑,不外如是。
她的大腿本就修長而勻稱,線條流暢,宛如雕塑家的傑作。
現在加上黑絲,又透露出一種神秘、誘人的氣息。
每一步的走動,都讓人不禁為之心跳加速,為那絕美的畫卷所傾倒。
這玩意兒誰研究的呢?
朱櫟到底心境超然,僅是看了眼就挪開了眼睛。
非禮勿視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見過,不過很一般。”唐覓伸展了一下身體,故意將大腿交疊起來,但看到朱櫟移開眼睛,又有些失望。
網上都說黑絲魅惑,對於殿下好像不起作用啊!
“哦,通天籙徒有虛名?”朱櫟問道。
唐覓搖頭道:“應該不是,那人對於符籙的研究實在不堪入目,卑職猜測,他不過使用出通天籙幾成實學,隻會一些基礎符籙,更高級的符籙他就不會了。”
朱櫟微微頷首。
“這玩意他學了沒啥用,或許如果讓世子學的話,或許效果會更好。”唐覓道。
她口中的世子自然是朱高燧,這是朱棣過繼給朱櫟的養子。
“那還是最好彆讓他學了,高燧這孩子,生性狂妄。給他掌點兵,他都敢在大明國運最昌盛的時期跟漢王造反。”朱櫟罕見的露出笑容。
大明的盛世總是讓人懷念。
可惜,他看了史書後發現,自從他假死入葬後,大明的國運就直接迅速衰減了。
朱櫟的思緒一下子都飄忽了。
就像是人老了,總喜歡思念過去。
他想了挺多,自己的兄長、還有朱高燧這孩子,還有奉天靖難推倒了建文帝。
朱高煦是橫煉出身,所以朱棣倒是不擔心。
對於顯得無所事事的朱高燧,朱棣就想著把他過繼給自己的九弟。
朱櫟也知道,朱棣過繼孩子給自己,一是為了讓自己有後,二也是想看看過繼這孩子給他,能不能從他這裡學到點東西。
他一生無子,在加上四哥的好意,所以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妥。
再則說這小子也確確實實的給他儘了孝道。
所以,對於朱高燧,他還是挺喜歡的。
看看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兄弟的下場就知道了。
兩兄弟造反失敗後,朱高煦被做成黃燜雞,所有子嗣全部被賜死,漢王一脈直接斷代。
而朱高燧,最後還是朱櫟出來保下了他,隻是囚禁在了京城,但是趙王一脈卻沒有斷,而是傳給了嫡二子朱瞻塙。
畢竟,朱瞻基在怎麼大膽,他也不敢斷他四爺這一脈子嗣的爵位,雖然是過繼的,可朱櫟就是認了。
而且朱瞻基也不傻,他可是知道,就算是他的爺爺朱棣,對於這位九爺,那也是禮讓三分的。
“還有這全性,沒想到這千年邪派,到現在還存在。”朱櫟回過神來,繼續緩緩地說道。
這玩意兒沒想到成為了甲申之亂的源頭。
無根生就是全性的掌門。
對於全性,他還是知道的,畢竟那個被他四哥抬入太廟的黑衣宰相姚廣孝還當過這邪派的領頭羊。
隻是,那時候的全性,並不完全是邪教,畢竟他們給皇帝辦事,而皇帝雖然沒有把他們定義為正派,但也不敢擺在明麵上。
說直白點,就是,朕可以用,但你們依舊不能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