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斷它,再治傷。”
陸雲卿的話語很平淡,仿佛隻是在敘說一件小事。
定春聽到卻是呼吸一窒,半年前被木棍生生打斷腿的慘叫似乎又在耳邊回響,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那樣非人的疼痛,生生再承受一次,她會痛死吧?
她猶豫了,不過卻沒有猶豫多久,眼神就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小姐,你放心治!但凡奴婢這條腿能有一絲恢複的可能,奴婢就算痛死,也願生生受之!”
定春眼裡露出決然之色,“若是連這點苦都受不得,談何報仇?!”
“說得好。”
陸雲卿微微一笑,眼中浮現讚歎之色。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前世她所聽到的終究是傳言,定春究竟能否有資格當她的侍女,她得親自驗證,好在定春沒有讓她失望。
可以說,直至此時此刻,陸雲卿才真正承認了定春的身份。
“不過,身為我的侍女,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再受一次斷腿之痛呢?”
陸雲卿狡黠一笑,“骨頭是要重新斷開的,至於疼痛我自有辦法祛除。”
“小姐……”
定春瞬間明白陸雲卿是在試探她,不過她心裡卻沒有半點不適,反而生出一股被認真接納的感動。
“小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陸雲卿聞言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好好治傷吧,三個月,你自可活動自如。”
定春眼裡泛出淚花兒,重重點頭。
“嗯!”
與定春確定好治傷之事後,眼見冬兒還沒回來,陸雲卿直接讓阿涼走了一趟庫房,帶來製作麻沸散和生骨膏的藥材。
“萬桃花、生烏草、香白芷……”
廚房內,陸雲卿一一檢查後,輕輕點頭,“年份適中,不錯。”
站在一旁的阿涼連忙說道:“這些都是老管家親自挑選的,絕不會出錯。老管家似乎還有話問您,不過似乎有所顧忌,沒跟小的說。”
陸雲卿輕輕點頭,手裡搗鼓著藥材,頭也不抬地說道:“去告訴他,兩日後我生母雲氏正名典儀,須得他好生操辦,之後他關心的那件事,我自會給他答案。記住,要避開其他人,單獨告訴他。”
阿涼雖然聽得雲裡霧裡,可還是立馬點頭道:“小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