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但嘎蛋處處難。
哪怕護衛已經能麵無表情地嘎蛋,一回生二回熟,可也擋不住小豬前仆後繼地死。
死到曹操都聽聞了這件事。
從知情人嘴裡得知此事後,哪怕是曹操也不能免俗,幸虧養的胡子給他遮擋了不少表情。
曹操來了丁氏這,都未開口丁氏已然猜到他要說什麼,主動道:“劁豬之事乃穗兒委托我辦的,說是仙人夢中所授,此舉可改善肉質,且大幅增重。”
曹操一下子把那股難以言說的感同身受拋棄,“既然乃仙人所說,肯定不會是為了戲耍我們,那還是得繼續嘗試,我找找擅長此事之人,等到了濟南郡正好做此事。”
丁氏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順帶將曹穗那番仙人祭品的言論轉述,曹操更加滿意。
隻不過,此事到底有些駭人聽聞,自是不可和他清清白白、乖巧伶俐的女兒扯上關係。
曹操禍水東引這一招用得出神入化,傻愣愣以為能放鬆遊玩的夏侯霸被安排到農莊一日遊,然後就冒出來一些風言風語。
更甚是有夏侯家外院門衛的表親舅舅的兒子親口承認,小公子好奇頑劣,在農莊玩耍時見到小豬突發奇想,就把那啥玩意給割了,才釀成大家口中的慘劇。
百姓沒懷疑,隻是對夏侯家小公子的頑皮有了初步了解,但人家割也是割自家小豬的蛋,頂多說這孩子玩得有點奇葩,總歸不是衝到旁人家中割外人家畜的蛋。
就……這樣吧。
夏侯霸得知自己的名聲後,卻是在家裡鬨翻了。
夏侯淵看著在跟前一副“你不去幫我澄清我就不罷休”架勢的兒子,難得沒有揍他,畢竟誰叫他一時嘴快答應了大兄呢。
“鬨什麼鬨?不過是戲言而已。”
夏侯霸還在冒鼻涕泡,不是哭的,而是氣的,還嘴道:“那阿父你去說是你割了豬的蛋。”
夏侯淵:“……”
夏侯霸見狀鬨得更厲害了。
“到底是誰傳出來此等荒謬的言論,我要打”
夏侯淵適時地捂住他的嘴,鐵掌呼上去哪怕不是故意的,但也給憤怒悲傷的夏侯霸一個嚴實的巴掌。
夏侯淵再臉皮厚也覺得對不起兒子,但也隻能趁著孩子小趕緊忽悠,“此事有內情。”
夏侯霸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倒是要聽聽什麼內情。
“此事其實是你姨丈日後要治理濟南郡的一項重要舉措,隻是還未成功,且為了掩人耳目,隻好將事情推到你這樣的稚童身上。”
夏侯霸此時不好忽悠,“那為什麼不是昂表兄還有族兄他們呢?”
夏侯淵繼續他的忽悠,“若是安到你昂表兄身上,那誰不會注意到你姨丈呢?至於為何沒安給你族兄,那自然是因為在夏侯家裡麵,你姨丈與我們家最為親近。此事若是成了,你小小年紀便是有功了,在小輩之中也是獨一份。”
七八歲的夏侯霸到底是比不過二十多稱不上老奸巨猾的阿父,順著他的話想覺得十分有道理,可眉間還是未完全鬆開。
“可這名聲實在駭人,大家都害怕我。”說出來都帶著委屈。
旁的孩童害怕也能理解,誰知道他貪玩的興趣會不會轉移到人身上呢。
雖說可能性極小,但他們賭不起。
夏侯淵越說越順溜,“那有何關係,大丈夫立於世總歸會遇到種種不如意。更何況我們不日就要離開老家,過個幾年回來誰還記得此事?”
夏侯霸點點頭,被他阿父一番“大丈夫”、“男人”的話忽悠瘸了,小丁氏等到兒子離開才現身。
“你和姐夫就這麼對霸兒?”
夏侯淵沉默了,此事大兄坑是肯定有要坑他們的意思,但架不住當時他嘴快,一群夏侯家的子弟也不敢搶他的風頭,就叫他把這件事攬了下來,才有了他兒子小小年紀就背上偌大的黑鍋。
但此事他是萬萬不會和夏侯霸言明的。
“雖說有糊弄的成分在,但若是真的成了,霸兒也確實能算有功。”
小丁氏問出關鍵問題,“能成功嗎?”
能不能成功都不是短時間可以出結果的,但曹穗已經被通知過兩日就要離開家了。
她對譙縣沒多少眷戀,隻是借著此事見到了她阿父的部分妾室,和長相隻能算是清秀的丁氏相比,妾室一個個花容月貌,曹穗看了兩眼也沒找到日後的贏家卞氏。
曹操自然不可能給女兒一一介紹妾室。
比起妾室,他更加關心曹穗的身體是否受得住一路的奔波,黃穀一家子被打包,孫女更是被帶在身邊教醫術。
曹穗去藥廬又多了一項樂趣,黃家阿姐黃丹紅沉穩冷靜,對於她時不時冒出來的“叛逆話”也會認真思考,連身上的藥草味也讓她喜歡。
黃丹紅瞧著麵冷但實際心軟,還專門給曹穗做了味道好的藥丸,隨身帶著可方便。
一群人出發要前往濟南郡,曹穗則是特意將她帶到了馬車上,外麵則是細致的夏侯惇保護。
至於她阿父,自然是快馬加鞭地領著人先趕往濟南郡了。
不然等他們這慢悠悠的馬車趕到,濟南郡那邊的官員怕是盼得脖子都能伸二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