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抱著粟弋哭的一塌糊塗,說從今以後他倆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粟弋一臉的生不如死,他心存僥幸的向四周張望,希望匈奴人都死光光了。
可遠處幾騎逃遠的匈奴人背影告訴他,康居人已經把匈奴人徹底得罪死了。
看著一臉奸笑的張義,粟弋甚至懷疑那幾個匈奴兵是張義故意放跑的。
羅姑比張著大嘴仰望天空,眼球上糊著泥巴,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他脖子上有一個大洞,是某個康居勇士用長矛戳出來的。
仆碩同逃了,他正帶著幾個劫後餘生的匈奴騎手向大宛境內的趙信處狂奔。
該死的康居人竟敢背叛匈奴,他們就等著大單於的怒火吧。
雨停了,雨水彙合成幾條褐色的小溪,穿過小河營地,流到那條不知名的河中。像戰死沙場的孤魂回歸母親的懷抱。
張義、終軍、安國少季、淳於衡幾個抱作一團,幾人又哭又笑,“XX!以後不來了!”張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嚇死我啦!”
“沒見你怕呀!”安國少季抽著鼻子,“明明很勇呀!”
“褲子都濕了,要不你摸摸!”
“我從不摸男人的!”
阿大受傷了,他為了保護張義,肩胛骨被匈奴人的破甲錐刺穿了。
“嗷嗷!”他指指肩膀,再指指嘴巴,又做了個喝酒的動作。
“以後酒肉管夠!”
張義拍著胸脯打包票。
粟弋來向張義辭行,他想明白了,與其在匈奴人馬蹄下殘喘,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搏一搏。
“我會說服我王與大漢交好,然後帶著所有康居兵馬與漢使一道救援大宛。”
他撫著胸口保證。
張義也撫著胸口行禮,“請轉告貴國王,大漢永遠不會虧待朋友,也永遠不會背叛朋友!”
月氏正式複國了,月氏人找到了一位流落民間的前國王私生子。在張義的主持下,他加冕成為新的月氏王,並表示願意接受漢朝的冊封,以父兄之禮侍漢。
月氏王發布的第一條政令是全民征兵,拜張義為月氏大將,統領三軍、以禦匈奴。
短短五天,月氏境內便募集了四萬新兵。
又過了幾天,康居大相率領三萬大軍趕到,兩國合兵一處,殺向匈奴人盤踞的大宛貴山城。
此時自次王趙信進攻貳師城受挫,正率軍在貴山城休整,他從潰軍口中得知了月氏守軍全覆沒的消息。
當七萬聯軍滿山遍野的出現在貴山城西麵時,尾隨趙信而來的大宛軍隊也剛好到達貴山城東。趙信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不懼怕張義的七萬烏合之眾,也沒把大宛軍隊放在眼裡,可兩者一東一西出現的時候,他也要掂量掂量了。
三方陷入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