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曼初瞪了一眼翟硯辭,“我們能怪晚禾嗎?要怪也隻怪你,藏著掖著不肯把人帶回老宅跟我們見麵。”
“自己搞不掂的時候,才知道要找我們幫忙。你看,我們貿然登門還把晚禾給嚇著了。”
翟硯辭連忙高舉雙手投降,“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
翟初夏走到江晚禾的跟前,“晚禾,我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比較隨意,所以你也不必拘束那些老古董想法。”
“我們是真心歡迎你能成為我們翟家的一份子。”翟初夏看向翟硯辭,笑道:“他都三十好幾了,你要是再不把他收走,等小鮮肉熬成老臘肉,都沒人要了。”
翟硯辭:“……”
他拋給翟初夏一個“你禮貌嗎”的眼神。
翟初夏回敬他一個“你還想娶老婆嗎”的眼神。
翟硯辭頓時噤聲投降。
想,做夢都是想的。
翟初夏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抬腳踢自家老弟的膝蓋窩。
翟硯辭猝不及防,在江晚禾的麵前單膝下跪,翟初夏不知道從哪兒給他變來一束鮮花塞到他的手裡,“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方曼初與翟兆良相互對視一眼,笑意都快要滿溢而出,滿臉的欣慰。
他們兜兜轉轉了許多年,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
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少走些彎路,收獲真正的幸福。
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是他喜歡的,同時也是喜歡著他的。
這是要求婚的節奏……
江晚禾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她好像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翟硯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此情此景,是他想象過無數次的,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周圍的世界逐漸模糊,隻剩下他們兩人。
翟硯辭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將緊張和不安深深吸入胸膛,然後,他以一種近乎儀式化的姿態,緩緩屈膝,單膝跪在了江晚禾的麵前。
他的膝蓋輕觸地麵,發出輕微卻清晰的聲響,在這寧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莊重。
翟硯辭雙手輕輕顫抖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枚定製的鑽戒。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想要等到七十歲親你的皺紋,和永遠十七歲的眼睛,我想人這一輩子會麵臨很多種選擇,結婚是最重要的選擇,而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江晚禾,你願意嫁給我嗎?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江晚禾眼眶瞬間濕潤了,她看著翟硯辭,他的眼神裡有閃爍不安的緊張,又飽含著堅定與溫柔。
在這一刻,她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眼尾洇紅。
“翟硯辭,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站起來……”
萬一曹卿的治療也是失敗告終,她還是沒有辦法站起來……
她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負擔和恥辱。
這才是她真正拒絕他的理由,什麼還沒與他的父母見過麵,都是婉拒的說辭。
江晚禾相信翟硯辭肯定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可他還是把他的父母請過來與她見麵,還給了好這麼珍貴的見麵禮。
她又如何不懂,他是在給足她安全感,告訴她——這是他堅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