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三整理馬圈的手藝,是這一世5歲開始就熟悉的活計,在這馬匹都沒見過幾匹的南方人眼裡,自然神奇。
至於調教牲口的本事,那就更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了。
李作魚調配了四個人給他,棗三就這樣成了伍長。
趙井鄉、麻杆也過來了。另外兩人叫周末市、陳虜。
這裡的軍營統一是十一人一個營帳,即一個什長代兩個伍長;兩個伍長各有四個兵。
棗三所在營帳的什長叫庫,另一個伍長叫山鬼。
棗三有漁陽戍卒營經曆,知道50人設屯長。也就是說,除了什長庫,自己的老板還有一個屯長,再上才是百夫長李作魚。
他心裡記著要弄清楚誰是屯長,不要一個不小心得罪了。
軍隊駐紮下來,每天的任務就是練習個人戰技、操練戰陣。
也有比試、挑戰等。
棗三這個伍隊不參加戰陣訓練。彆人練戰陣時,伍人就去喂馬。
星狗空間裡,韋西風在樓蘭國的那些裝備都在,包括把柄鎳合金彎刀、鋁合金鎧甲等。不過到中原後沒機會拿出來。
所以他現在配挎的是一柄普通彎刀,比大路貨強些。
他離開偽莊時,沒有帶鎧甲走。
鎧甲是稀罕物,需要軍功才能換取。這支隊伍的兌換條件如何,棗三還不知道。
練習武技時,棗三顯露出“尚可”的程度,比另外四人壓一頭即可。
趙井鄉使劍,還有一把弓。棗三明白他不簡單。
這個時代,劍是貴族的玩意。
就像在樓蘭國學堂裡學禦車一樣,不是貴族,都沒資格靠近。
趙井鄉的劍術還不錯。他與棗三對練,非常不服。因為他每次隻差那麼一點點就可破了棗三的招式,可是卻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於是他更加刻苦訓練,到了拚命的地步。
棗三不理會那些。那是他的事。
趙井鄉在這支隊伍顯然有同伴。有一次,他對棗三說:“伍長,我有個老鄉聽我說了你的刀法,想與你切磋一下,不知伍長可否俾命(麵)?”
他是南方口音,給麵子說成“俾命”。
棗三搖頭,道:“訓練、喂馬,咱們多累呀!你有精力與人切磋,我可沒有。”
趙井鄉詭笑道:“輸贏一個金幣。每次。”
棗三看著他:“每次是什麼意思?”
“有幾個熟人,可能都有興趣。”趙井鄉直視著棗三答道。
棗三想想道:“可以。”
如今是在軍隊,說不定哪天參加戰鬥,適當顯露點精妙刀法,到時殺敵自保就順理成章些。
再說了,自己本就是“兵油子”形象,有些實力才正常。
不然,怎麼活到現在?難道是靠敵人俾麵?
軍營裡比武十分普遍。有些彩頭也正常。
伍長、什長這一級的小官,除了戰場殺敵,有時其實就是通過挑戰獲得。
吃過晚飯,棗三隨趙井鄉來到一處校場。有5個人等在那裡,是趙井鄉約好的。
棗三看五人兵器,一個大個子執戟,兩人用劍,一個長刀,一個用彎刀。
想與棗三切磋的應該是用彎刀的那位。他不待趙井鄉介紹,直接上前幾步,抱拳道:“棗伍長,久仰大名。我叫任向北。是我求井鄉兄邀請貴君的。嘿嘿,我也用彎刀,聽井鄉說過幾次,有些心癢。”說完,他又為棗三介紹後麵的同伴。
人較多,棗三一時記不住那麼多名字。隻是與他們互相點頭、抱拳致意。
廢話不多說。棗三與任向北各交一枚金幣給趙井鄉,然後遙遙站定,對峙。
其他人退後到邊上。
同時拔刀,前衝,對斫,閃躲…
棗三感覺對方的刀比自己的要好。兩刀相交,自己的有了豁口。
當然,棗三隻是試探一下。
任向北信心大增。包括旁邊的看客也覺得,下一招棗三的刀必斷。
又是對衝…
這次任向北一刀竟然沒砍中對方刀身,而是被對方側刀拍偏了刀勢,自己身體慣性前傾…
緊接著後背生寒,一把彎刀抵在脖子上。
他一動不動。根本沒看清對方是怎麼繞到自己身後的。
旁邊幾人也就是察覺棗三身影晃了一下,就消失在任向北跟前。再次現形,已拿刀比著任向北。
任向北道:“我輸了。”
棗三收刀,退後。將刀入鞘。
任向北道:“棗兄刀法如此神出鬼沒,在下十分佩服!現在看來,棗兄平常與井鄉對練,隻是逗他玩兒。”
棗三笑道:“任兄的兵器強過在下的太多,我不用身法就要吃大虧。兵器也是實力。我這次是使了巧。如果任兄有了提防,我未必能贏。”
任向北搖頭道:“我心中有數,棗兄這是給台階我下。今天很高興結識棗兄。我認輸,我這幾位同伴卻不一定。改天我們再約過,棗兄你看可以嗎?”
“樂意奉陪。”棗三道:“結識幾位,我深感榮幸。”
於是大家互相行禮,告彆。
回去的路上,趙井鄉將兩枚金幣給棗三。苦著臉道:“伍長,你平時就是逗著我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