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琴站在臥室床邊,看著兒子燒的神誌不清,又氣又心疼。
十點的時候,她給江易淮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怕他出事,她趕緊來了趟彆墅。
果然不出所料,進門就發現他渾身滾燙,已經燒的神誌不清。
嘴裡還一直喊“眠眠”、“眠眠”,人卻怎麼叫都叫不醒,她趕緊聯係家庭醫生過來。
“李醫生,易淮怎麼樣?”
“剛給少爺量了體溫,溫度已經慢慢降下來了,這次發燒說到底還是胃裡的老毛病,我給他開點藥,待會讓人送過來,你記一下吃法。”
江易淮手指動了一下,舒玉琴怕打擾兒子休息,跟著醫生去了外麵走廊。
一瓶水吊完,護士正在換瓶,江易淮睜開眼睛,看見眼前晃動的人影,他用手臂遮了遮眼睛,有些沙啞地開口:“借一下你手機,我打個電話。”
拿到手機,他撥出那串熟悉的號碼。
“嘟——嘟——”
兩聲之後,那頭接通。
他動了動喉結,粗糲的嗓子仿佛哽住一般,想說的話堆在喉嚨半天都發不出聲來。
那邊,蘇雨眠睡得正香,聽到鈴聲,她閉著眼睛摸到手機接通,下意識喂了聲。
然而,沒人說話。
蘇雨眠艱難地睜開眼睛,以為打錯了,正準備掛斷……
空寂的夜晚,那頭突然傳來一句囈語般的輕喃:“眠眠,我疼。”
男人的聲音細聽有些帶顫。
那一瞬間,蘇雨眠本能地感覺到心疼。
江易淮這個人,逞能,又倔,嘴上不饒人,喝酒喝到胃出血,或是加班加到忘記吃飯,都是常有的事。
那段日子,蘇雨眠沒少想辦法幫他調理。
一日三餐都隨時注意著,還找到老中醫學了推拿手法。
費了老大的勁,又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調理好他的脾胃。
結果卻換來他一句“麻煩”,偶爾不耐煩了,還會蹙著眉頭說:“你怎麼跟我媽一樣?”
那些已經快要遺忘的過去在這一刻重新浮現在眼前,那種突如其來的心疼很快就平複下來。
蘇雨眠:“我不是醫生,疼得厲害,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