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卡片如同落葉般,蕩蕩悠悠,落到了會議桌上。
會議桌是用紅木所製,刷了漆,顏色紅得有些發黑。一張白卡片落到那,極其吸眼。
沈老、方棟梁四人瞳孔緊縮,騰得一下站起來,警惕地環顧四周。
會議室平靜無波。
除了突然冒出來的白卡片,沒有其它變化。
幾秒後。
沈老四人目光鎖定到會議桌中央的——白卡片上。
那是張純白的卡片。
方方正正。
對他們四人來說,這卡片有些眼熟,甚至是很眼熟。
他們腦海中都有一個聲音,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他們視線交換了一下,由修為最高的宋承飛靠近卡片。
短短三四步路,沒有任何異動。
宋承飛緩緩伸出手,拿起卡片。
純白的卡片上,有一行方方正正、一撇一捺規整的像印刷出來的華夏文字。
上麵寫著——
【將此紋攜刻在擁有靈根的成員體內,可禁錮道種,防止受其操控。】
這行字之下,便是一個看似很簡單的符紋。
宋承飛乍一眼看,隻看出這紋相嵌了三層,各種他看不懂的紋路環環相扣,看起來很亂,但又有某種規律。
更重要的是,這個紋流光溢彩,十分不凡。
宋承飛僅看了幾秒,就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宋承飛趕緊收回視線,用力眨了下眼睛,晃了下腦袋,才避開“流光紋”再次看向白卡片。
正反兩麵都看過了。
除了那一行字和那道紋,再無其它。
宋承飛沉默了一瞬,抬頭看向其餘三人:“沒有留活雷鋒。”
沈老手猛然一顫,聲音發乾:“給我看看。”
宋承飛將白卡片遞過去:“上麵有一道紋,很奇特,不要看太久,如果有不適的感覺,就立刻收手,不要再看。”
沈老略略點頭,接過卡片後,沒有看紋,而是第一時間檢查留名。
沒有!
沒有活雷鋒!
沈老說不上是不是失望,撚著卡片,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除了沒有留名,它和方文澤上交的白卡片材質一模一樣,字體也一樣,出現方式也同樣悄無聲息,突然冒出來,它真得不是……”
真得不是活雷鋒特意送信嗎?
沈老後半段沒有說出來,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沒有焦距地看了白卡片幾秒,隨後,將卡片往前一推:“都看看,上麵印著的紋比‘羅盤掃描儀’上拆解出來的符紋更高級。”
“如果,它的效果和上麵寫的一樣,那就幫我們大忙了。”
嚴老將軍頭發已經花白了,修煉後,眼睛又利了回來,不用戴老花鏡了。
沈老將白卡片一推出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仔細看起來。
正如沈老剛剛所言,白卡片和方文澤上
交的一樣,除了沒有留名。
他捏了下眉頭,接受了沒有留名的事實,才重點看了下“流光紋”。他比宋承飛堅持的更久一些,但也才幾秒便看不下去了。
“這紋要用起來,恐怕需要一定的天賦。”嚴老將軍眉頭緊皺,“先送國科所研究研究,能不能搞明白,再試試人體攜刻。”
沈老點點頭:“之後我正要去那走一趟,就一並帶過去。”
現在沒有什麼符師,這樣的東西,一般都送進國科所分析研究,所以,宋承飛和方棟梁都沒有其它意見,但是……
他們不明就裡地看著兩位領導,欲言又止。
這張白卡片隻是疑似“活雷鋒”送信,但到底沒有留名,所以,不查了嗎?
直接研究,用卡片上的“紋”真得沒問題嗎?
不用探究一下疑似“活雷鋒”的送信人有什麼目的嗎?
宋承飛出身軍部,向來聽令行事,並沒有多少探究欲。
但是方棟梁對“活雷鋒”很不了解,思來想去,還是將疑問和顧忌提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沈老又是歎了口氣,表情有些苦,有些無奈:“因為我們沒有選擇啊。”
他們從未見過“活雷鋒”是誰,無論送信人是真的“活雷鋒”還是疑似“活雷鋒”,他們都無從查起。
無論送信人有什麼目的,隻要告訴他們的“紋”有用,有解決困局,他們就隻能用。
“我們太弱,掌握的太少,就隻能被動行事,若想掌控主動權,就要靜候契機。”
以及提升實力。
後半句,在場的人一清一楚。
因為白卡片突然冒出,會議室不再隱蔽,他們便沒有繼續商談更多的細節,簡略收了尾,這次會議草草結束。
他們離開後,席延停留在17軍上空的神識收回。
他臉色不複之前的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有些沉。
席延輕喚了三個字:“活、雷、鋒……”
他咀嚼著這三個字。
好一會兒,咬了咬牙後槽牙:“地球天道,你到底隱瞞了什麼?為什麼用活雷鋒三個字?”
上一次,他察覺到有誰在呼喚他,可是並沒有找到源頭。
直到今天。
在那間會議室,他們提到“活雷鋒”這個名字時,他感應到了聯係!
和當時的呼喚如出一轍!
所以,當初察覺到的呼喚,是呼喚活雷鋒,而不是席延!
但對“活雷鋒”的呼喚卻連通到了他身上……
他,就是活雷鋒!
那他用這個名字都做過什麼?
也是佚名口中“布局”中的一環嗎?
席延不由地想到那被清空得一乾一淨的因果,眼眸下斂,閉了閉,再睜時已經恢複了平靜。
他收歸神識,跟隨在四人會談中的沈老身後。
沈老已經離開了17軍,正馬不停蹄地趕往國科所。
國科所有些遠,沈老坐在車後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頭靠著靠枕,趁著這段時間,一邊修煉一邊閉目養神。
此時已過黃昏,夜幕降臨。
一路上的車燈路燈,透過車窗,映到沈老那張蒼老的臉上。
“領導,快8點了,今天要上課嗎?”
在前排的司機輕聲問。
沈老按了按收好的白卡片,擺了擺手:“先去國科所。”
司機:“是!”
投影第一堂課,控製全世界所有人,導致後麵每天晚上一開課,所有人都不敢曠課,認認真真,準時準點,可以說比打卡上班還積極。
可人都有惰性!
隨著時間流逝,哪怕統管局想了很多辦法調動人的積極性,也有些人開始偷懶。
結果,這一偷懶,大家就發現,每晚8點的課,其實不是強製性的!
偶爾曠課,投影也沒控製他們去修煉。
再加上,每晚投影領讀的都是同一個基礎功法,漸漸得大家就會自己權衡8點上不上課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之所以可以曠課,是因為席延沒有再盯著他們!
當然,席延也並不在意。
全民修仙已經要進入第一個月了,他不會像剛開課時,每天盯著他們。
修煉是為他們自己。
如果一直逼迫、控製他們修煉,不利於心性健康,會使他們在修煉這條道路上走不長遠。
所以,席延聽到沈老曠課,並不在意。
他的神識凝聚,坐在沈老旁邊,露出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