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十的像!
沒有一絲不同!
席延被鎮在原地,下意識閃身,下一秒,站在了石門前。
他湊近,仔細打量上麵的壁畫。
石門高約三四米,兩側空白,底部是浮雕雲霧浪潮,在其上是占據整個石門的人像。
人像身上穿著飛霞彩衣,衣擺鼓起,仿佛被風吹得獵獵乍響。
他有一頭到腰的長發,鬆散披在腦後。頭微微低垂,雙眸半瞌,遮住了他眼中所有情緒。
最吸引人的是他雙掌間,飄浮著一方淨土,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整幅壁畫通體岩彩!
明暗對比強烈,讓原本鮮亮溫暖的色彩透著股凜冽、沉肅之氣,氣氛沉鬱,隱隱有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席延細細看了許久,每一寸,每一道紋理都沒有放過。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雙掌間的那方淨土上。
那是一方小小的地麵,上麵高低錯落著山川、河流、海洋。
席延總覺它們的分布十分眼熟,可怎麼看,都感覺差了那麼點靈光一閃。席延可不會懷疑自己看錯了,當即伸出手,用靈力把這方淨土拓印出來。
就在他動手那一瞬間,他放出來的靈力,突然不受控製飄向壁畫,嗖得一下,投入淨土中。
刹那間,淨土中的山河湖海活了!
一會兒多出一座小山,一會兒海洋擴張淹沒了一片土地,一會兒河流改道,一會兒……
它們在不斷演化。
席延:!!!
這是世界地理隨著時光不斷演化的過程。
每一方世界,無論大世界還是小世界,裡麵的萬物生靈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會基於大道規則不斷變化。
這方淨土現在所呈現出來的就是這個過程。
席延不由地集中了注意力,看著淨土之上,山川地理不斷變動,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
甚至,它的變化還沒有結束,席延就已經認出來了。
席延眼皮子狂跳:“不會吧……”
他無聲低喃。沒一會兒,淨土上那些山川地理終於不動了!
“果然。”
席延吐出兩個字,之前那迎麵撲來的熟悉感終於落實了。
可落實後,席延卻覺得一陣頭疼。
他定定看著停止變動的淨土,目光無奈:“是地球啊……”
壁畫人像雙掌間飄浮的淨土上,山河湖海的分布,正是現在的地球。
如果找份世界地圖,往上麵一印,九成九都能重疊!
席延閉了閉眼。
仔細想想,其實也是意料之中。
無論是他回歸地球,還是眾秘境,抑或是對地球虎視耽耽的異大陸,都透露出地球不一般。
它明明那麼弱小,偏偏又那麼吸引人。
本質上,他們、祂們……都是圍繞著地球行動。
妥妥
的大肥肉。
就算瞧不上地球的秘境中人,對此無法反駁。
所以,地球特殊在哪呢?
和壁畫中的“我”又有什麼關係?
席延退後兩步,將整幅壁畫完全收入眼底,又靜靜看了一會兒,他才回過頭,看向身後一百來位原住民,揚聲問道:“這幅壁畫刻得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對席延太過信任,對席延的問話,竟然沒有人懷疑,甚至還興奮地喊道:“畫阿什那!”
“阿什那在幫我們遷徒。”
“保存火種。”
“阿什那保護祖地!”
“阿什那……”
又加入了幾十號人,更多人一起嘰嘰喳喳。
席延沒有阻止,很快就從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壁畫上和他長一模一樣的人,確實是他們口中的阿什那。有這壁畫在,他們喊他阿什那實在太正常了。
除此之外,壁畫雙掌間的淨土,是他們的祖地。
保護祖地。
留存火種。
遷陡。
這三段畫上重點!
雖然不知道被稱作“祖地”的地球,到底是誰的祖地,又是從哪遷陡?為什麼遷陡?但留存火種中的火種,很可能有人!
席延沒繼續往下深想,就這淺薄的一層,也讓他嘖了一聲:“這就是個大麻煩啊!”
如果壁畫中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是他,那麼,這個大麻煩還和他有關係。
偏偏,他沒了一部份記憶!
席延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想起,那位在混沌中的謎語人-佚名。當時,聽他的口吻,失去記憶前的他很牛批,現在看來……
席延看了眼壁畫中那方淨土。
如果真是他,能遷陡一方祖地……不,是遷陡一方世界,自然不會弱。
這一刻,席延迫切地想找回自己的記憶。
方法有二。
一、從謎語人佚名那打聽;
二、找到命尊,問一問他。
收取秘境事了,小藍球出關,就立馬忙這件事!
這時,席延已經暫時忘記了,地球時間,十幾天後就到了飛升榜定榜,到那時,事可不少呢!
不過此時此刻,壁畫看了,席延已經有了些許猜測,見其沒有更特殊的地方,果斷地收回視線,注意力拉回,到到了石門……後麵。
在石門之後,就是這些原住民為阿什那保存的東西了。
席延便將淨土是地球一事暫且放一邊,提醒道:“我先進去了。”
一百號原住民瞬間激動不已,之前的領頭人,仍舊握著那根大腿骨,高高向上一揚:“阿什那!”
“阿什那——”
百人齊齊高呼。
聲音之大,地麵都依舊震了三震。
席延:……?
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激動什麼!
而且,阿什那到底是什
麼意思?
被他們喊了那麼多聲阿什那,席延對這名字倒起了興趣。
當然,現在首先得打開石門。
席延便側過頭,看著在場的一百來號原住民,正要張口一問,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他記得,剛剛有人說過石門隻有阿什那能開。
他被他們認作阿什那,他若去問,保不齊多生出些事端來,還不如自己搞。
席延也不磨蹭,習慣性推了石門一下。
他的手掌一落到石壁上,一股刺冷的寒意瞬間鑽進他的身體。明明是具分/身,卻讓分/身和本體齊齊打了個寒顫,仿佛碰到的是一柄刀仞。
隻是,還不待他細想,石門哐哐哐動了。
它這一整扇三四米高的石門,是完完整整一塊巨石,被席延輕輕一推,那麼大塊石門一點點往上升。
隨著石門打開,一股純粹的靈氣從裡麵鑽了出來。
席延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