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又靠近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二十公分,把剩下的半句說出口:“我喜歡你。”
聲音透過手指的縫隙傳進耳朵裡,嘉木愣住,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果然如此。
嘉木放下手,表情很是糾結:“這……不應該這樣。”
“哪些不應該呢?”
“我們倆都是男人啊。”
“你說過不管我喜歡誰都會永遠支持我。”
對哦,他還說過這種話。
他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不一樣。”嘉木憋了許久憋出這麼一句:“我把你當兄弟。”
“如果隻是兄弟的話,為什麼你會讓我親你?嘉嘉,我親你的時候你都是醒著的對不對,但是你都沒拒絕。”
“我那是給你留麵子。”
“對,
你給我留麵子,但是你也不討厭我的親近。”顧惟悄悄牽住他的手指:“我能感覺到的,嘉嘉,你不討厭我對你做的事,你隻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他的語言很有蠱惑性,越來越近的觸碰在試探著嘉木的底線。
嘉木不由按照他的話去思考,半響回過神,忙把手抽出來。
他臉很紅,眼睛裡氤氳著水汽,不敢看人。
“我沒有,我就把你當兄弟。”
顧惟抿了抿唇,心中並不覺得失望。
他的嘉嘉隻是還沒有開竅,沒關係,他可以等,隻要對方一天不對他狠下心,底線就會一步步降低。
顧惟笑了笑,又重新拉過他的手,在他反抗之前問道:“想吃糖葫蘆嗎?”
“不吃!”
家長們回來的時候,看到顧惟和嘉木並排並站在一起。
“你倆和好了啊?”餘衛東笑著走過來:“我就說嘛,兄弟兩個哪有隔夜仇,說開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嘉木看到他們,麵上閃過一絲慌亂,用力把手抽了出來,避嫌一樣往旁邊挪了一步。
餘衛東剛說完話就看到他的動作:“兒子你故意跟爸爸作對是吧?”
嘉木不太想理他。
餘衛東趕著過安檢,沒能嘮叨多久。
看著顧惟過了那道閘門,嘉木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並企盼北大能晚一點開學。
“媽媽我們走吧。”
魏舒華在發呆,回過神應了聲,抬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媽?”
魏舒華問:“你和顧惟到底是什麼矛盾?”
“哎呀……不就是那回事。”嘉木早就想好了借口:“我們倆睡覺的時候他把我踹下去了!”
“就這樣?”
“不這樣還能哪樣啊?”嘉木心虛,不敢讓她繼續問:“媽咱們快點回去吧,我卷子還沒寫完呢。”
初六開學,第一件事就是稱體重,班上超過一半的人都在過年期間長胖了,被勒令減肥。
嘉木的體重沒變,但是體脂率上升了一點,也要加大運動量。
一個班的人被訓得鬼哭狼嚎,累的跟死狗一樣。還沒來得及喘氣呢,就被叫到文化課教室。
老師帶著一卷試卷出來,說要給他們摸個底。
接下來的兩天都在考試中度過,學校人少,老師當天便把卷子批出來了,嘉木經過一學期的努力,成績上升了不少,總分堪堪過了五百分。
這個成績放在普通學校,連一本分數線都夠嗆,但是在藝術類學校,卻已經是名列前茅的分數。
嘉木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做學霸的感覺,被同班同學追著問問題,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晚自習依舊是舞蹈訓練,九點鐘下課。
晚自習放學,嘉木去齊思賢的住處拿練功服,剛巧碰到步黎回來。
步黎因為之前的綜藝知名度大漲,這段時間行程忙得不行,滿打滿算嘉木已經有
一個月沒見到他了。
師兄弟見麵,互相問候了一番,嘉木收了衣服準備離開,步黎說要送他。
他剛買了車,到手才十來天,正是熱乎的時候,走五百米恨不得都要開車。
從齊思賢住處到他家大概三公裡,開車沒一會就到。
步黎在小區門口停下,嘉木下了車,和他道再見。
之後的幾天,嘉木經常能看到步黎,聽說他接了個遊戲的推廣,要出一隻舞,如今正在和齊思賢商量舞蹈的風格,偶爾碰到嘉木,就會順便送他回去。
幾次過後,嘉木覺得不對:“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大概是狗仔吧。”
步黎現在紅了,有了名人的煩惱,他才經曆,正在強迫自己習慣。
“就一直跟著嗎?”
“差不多,有時候也不跟。”步黎說:“畢竟我還沒那麼有名。”
得知了步黎身後一直跟著狗仔,嘉木就不願意坐他的車了,每天自己走路回去。
但他很快發現,那股被窺探的感覺並沒有因為他離開而步黎而消失,一直如影隨形跟著他。
嘉木試了好幾次,都沒找到誰在跟蹤自己。
他提醒吊膽好幾天,沒見到人,自己都快神經衰弱了,某天打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和顧惟吐槽。
“有人跟蹤你?”顧惟的聲音很凝重:“報警了嗎?”
“沒有……我就是懷疑,其實也不能確定。”
電話那頭出現一陣雜音,顧惟聲音有些慌亂:“先報警,我現在就改簽,看看有沒有今天的機票。”
嘉木連忙製止:“哎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就一天而已,你明天回來不是一樣。”
“聽話。”顧惟的語氣有些嚴厲:“彆讓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