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澤用琿洗鞭開路,運斤成風,大開大合。
裴奈殺招緊跟,勢勢相連。
破開防守,他們便向那架鐵滑攻城車轉移去。不可讓其靠近寨門,否則寨門根本經受不住槌鋒的重敲。
鐵滑攻城車由兩側共二十人一齊推動,千鈞重的戰車在並不平坦的寨前空地上行駛艱難。
那二十人有軍令在身,望見裴奈及韓睿澤的身影,卻依舊鬆開了手,畏懼使他們下意識想棄車竄逃。
可惜裴奈槍影更快,他們就在離車不過幾步的位置倒下。
“輪子也是鐵的。”韓睿澤將正在觀察戰車的裴奈護在身後,一邊防守,一邊說道。
裴奈用長槍敲了敲車身及車輪,蹙眉道:“無懈可擊。”
“用屍體來堵路吧。”裴奈話音未落,韓睿澤便用琿洗鞭卷勒一人,臂膀帶動上半身扭轉,在收鞭之時用貢山玄石割破對方喉頸,將屍身甩向鐵滑攻城車的輪轂處。
裴奈也開始行動,她的力氣有限,運不動鄔族莽漢的屍體,便用招式將敵人逼到鐵滑攻城車附近。
二人配合,俄頃殘骸便堆積成一圈屍山,圍住攻城車,使之無法再前進。
就在這時,另一頭傳來轟天震地的巨響,鄔族的炮石對兩側的山崖開火,將兩處山崖炸塌。
有裴家軍舊部和岐魯的士兵跟著墜石滾下,被沙土掩埋,已沒了生氣。
無數鄔族士兵便沿著坍塌的石堆土坡連踩帶爬,登上崖頂。
山崖上的士兵弓箭防禦無望,轉切刀劍及長矛,刀兵相見,一觸即發。
正是時,人群漸漸後撤散開,將後方的人讓出來。
鄔族的主帥西寒刀拓跋彥已經下馬,笑著拍拍手,用不甚熟練的天耀話說道:“不過十一年,就有如此提升,果真配得上逐北槍傳人。”
“你錯了,不是十一年。”是一年,裴奈卻懶得真的解釋。
拓跋彥尚還年輕,相較他的先輩拓跋霍有幾分長相,他隻穿戴了胸甲,兩臂赤露在外,肌肉虯結,臂膀比唐明枝的大腿還要粗壯,猶如銅澆鐵鑄。
他的眼睛一翕銳利掃過,“我的伯父曾經在擂台上連克數十位拓跋家的戰士,無可匹敵,強悍至極。你小小身板,如何將他絞殺?”
“你與他孰強?”裴奈正視他。
拓跋彥仰頭一笑,意態猖狂,“十年前隻差分毫,如今強出多少,你試試便知!”
這句“試試”帶了下流的低俗意味,韓睿澤將裴奈護在身後,長鞭一甩,“殺一隻來一隻,拓跋狗真是滅不乾淨。”
拓跋彥表情微僵,一邊拔出鳴淵玄月刀,一邊道:“萬嶽血鞭最後的孽種,這次你和裴家後人合該給三山五嶽各騰個位置出來。”
西寒刀的刀身周圍透著股股寒氣,他前衝兩步,舉刀就是一斬。
韓睿澤揚鞭中截,去阻長刀之威,他的鞭子欲衝擋刀光,同時向後將拓跋彥絞壓。
就在此刻,一個布滿尖刺棱錐的流星錘砸來,卷過琿洗鞭,止住韓睿澤的攻勢。
韓睿澤立時側身一閃,避開西寒刀無匹的銳光。
拓跋彥下一瞬再次抬刀劈來,裴奈舉槍替韓睿澤擋下,雙方僵持。
裴奈和韓睿澤一齊看向流星錘鎖鏈另一側的鄔族大將——赤嶽鳴索流星錘,司寇修。
上次裴奈與他交過手,裴奈的長槍屬於近戰,很難接近他,再者,赤嶽鳴索流星錘極有可能由貢山玄石製成,歸墨槍就是因此殞毀,淩月槍的硬度多半也難以與之抗衡,除非是逐北槍在這裡,或許還可以一戰。
韓睿澤用力一抽,將琿洗鞭從鎖鏈中收回。
“怎麼打?一起上?”韓睿澤眼裡帶了幾分不悅。
司寇修吐出幾句鄔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