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奈眉頭都皺緊了,“有句不合宜的話。”
韓睿澤很想接道:那就先彆講了。最終還是忍住,這件事情不能草率,總要讓裴奈將話說清楚。
“我真的將你當不靠譜的哥哥......”裴奈這樣說著。
韓睿澤太了解她了,甚至想把她的嘴捂住,他覺得裴奈後麵更沒有好話。
果然裴奈繼續道:“主要你小時候穿著開襠褲被你哥拿鞭子攆著打的樣子,我還曆曆在目。很難將你身份轉變過來。”
韓睿澤臉色黧黑,但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我會考慮的,但我得適應一段時間,先等我們將叛徒揪出來解決,然後平息接下來的戰亂?”裴奈神情也很鄭重,對待這份十五年沒能見光的情意,說不感動是假的。
韓睿澤正想說:他不急,他會繼續等下去。
裴奈亦同樣了解他,先一步道:“不過你也彆再等我了,看緣分吧,有合適的女子就彆錯過。總是這樣等我,會讓我覺得虧欠你很多。”
有風拂來,吹起裴奈耳側的碎發。
韓睿澤抬手,輕輕將她的頭發捋到耳後。
他又笑了,極度的溫柔,“無妨,我不會逼你。但你隻需要記得,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隻要你回頭,我永遠在你身後。”
在風的鼓動下,他頭次做出這樣逾越的舉動,韓睿澤輕輕將裴奈攬在懷裡,說出他近來徹底明白的事,一字一句,極為堅定:“如同韓家忠於裴家,我身上的每一縷血脈,都在要求我,我所傳承的萬嶽血鞭,命裡所刻印的,都在告訴我,勢必對你以死相護。”
裴奈雙手上扶,擁住他的肩膀,久久未言,心中鈍疼。
......
顧瑾珩和鞠言等一眾官員在議事的地方等待,新的軍政急報已經得到確認,鞠言派人去請喚各軍重要將領過來。
陸續有人進門,門外鐘麟拉住一個曾經裴家軍舊部的校尉,“裴將軍和韓將軍呢?”
“方才一起出去了。”那人說道。
鐘麟追問:“人去哪了?”
“聽他們說,好像韓將軍是去表白心意的,去哪倒不知道。”校尉隨口道。
這一句不當緊的話,甚至淹沒在了人群的談話聲中,卻被顧瑾珩的聽覺精準捕捉。
頃刻間,讓顧瑾珩徹底慌了神。
廳堂內的無數人突然承受令人震顫的威壓,看著端定公大步流星地離開議事廳,許久才能正常活動。
眾人甚至不敢議論,彼此麵麵相覷。
顧瑾珩腳步越走越快,臉色發黑,直到迎上並行朝此而來的裴奈與韓睿澤。
他看著二人臉上輕鬆的神態,嘴唇顫了幾下。
裴奈和韓睿澤回到宴席時經人提醒,知道發生了大事,便趕了過來。
此刻裴奈也注意到了對麵的顧瑾珩,見他神色不對,竟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裴奈心裡咯噔一下,以為蕭鳴逸出了事,也快跑幾步過去。
“怎麼了?”裴奈連忙問道。
顧瑾珩那樣急迫地開口,“你答應他了嗎?不要答應他好不好?”
他緊緊抱住裴奈,半彎著腰,臉貼在她頭頂,生怕再放開,就會徹底失去她,“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做錯了很多事,我都會儘全力去補償的。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我會努力當好一個丈夫的,彆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