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爺現在憑什麼,在我麵前理壯雌黃?”
“十年來,我用心侍奉你的母親,照顧你的弟妹,為他們操持嫁娶。
還有,大爺十年來在外不容易?你再不容易,再如何苦,那是為你自己立身揚名。
可我呢?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你們憑什麼拿我的一生來作弄?
大爺可知你一個死無全屍的消息,卻需要我付出十年銜冤負屈?”
“我……”裴懷鈺喉嚨乾啞,心中愧意濃烈。
沈予歡聲音不疾不徐,“既然你們情比金堅,患難真情是你們的事,憑什麼毀我人生?
你攜妻帶子回來,沒有半點羞愧,還敢大言不慚的指摘於我,你臉皮有多厚?
你不能負我姐姐,可我憑什麼要任你欺負?我欠你們的?
裴懷鈺你誤我終身,背信棄義,還敢在我麵前理直氣壯,你要臉不要?
你一無男兒擔當,二枉為人子,你羞也不羞?”
沈予歡說一句,裴懷鈺的臉紅一分。
可她一句比一句犀利,猶如一個又一個的耳光當眾打在他的臉上。
待她說完,裴懷鈺的一張臉已經紅透,被羞臊的無地自容,“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
最後,連剛剛受到封賞的意氣風發都成了青白交錯。
“沈予歡你有完沒完?”杜氏當即一拍旁邊的桌子,大聲嗬斥道,“誰給你的膽子要如此和夫君說話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沒完!”沈予歡沉聲一句。
猛然揮落案幾上的茶點,看著杜氏,“婆母說規矩?這十年裡,我還不夠規矩嗎?”
“你,我……”杜氏啞口無言。
沈予歡眸裡有了光火,她會告訴她們,欺人過甚,那她的膽子大著呢!
她繼續冷聲道:“十年前,我憐婆母你喪子之痛,可是你卻將你的痛都施加在我的身上,一言不合對我惡語相向,罰跪抄經。
我忍你讓你,並非是我怕你,那是因為我固守本分,可並不代表你們可以對我得寸進尺,無底線的欺我!”
裴懷鈺不敢置信的看向母親,沒想到母親竟如此對予歡。
他看著沈予歡滿眼都是歉疚,“對不起……我,我沒想到……”
“你,你,沈予歡你不孝,你忤逆婆母……”杜氏惱羞成怒,她沒想到沈予歡敢對她發作。
沈予歡眼底都是譏嘲,“婆母不慈,我忤逆一回怎麼了?”
裴懷鈺腿側的雙手一下握成了拳頭,雖然心裡覺得虧欠了沈予歡,可也不代表她可以頂撞自己的母親,當即寒聲道:“予歡,不得對母親造次。”
雖然她受了些委屈,但她說的話,卻過了。
“難道就可你們對我任意妄為?”沈予歡微勾著唇角,都是譏諷,“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
你們所想的那些都是非分之想,我一個都不會答應!”
說完,沈予歡抬腳往外走去。
“你,你什麼意思……”裴懷鈺猛然站起身,心中又氣又怒,望著沈予歡的背影道:“這麼說來,你是容不下婉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