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你們年歲相差太大,若要是當年去戰場的是他,這指揮使就是我兒的,好處都讓他占了去。”
裴懷鈺見母親如此,隻覺母親太過無知,目光太過短淺。
裴家表麵看似風光,實則,在父親那一代就已經徒有虛表了。
可母親還看不清形式,做事不留餘地,二弟那邊,看樣子母親是起不到半點作用了。
裴懷鈺不由與沈婉嫆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閃過一抹無奈。
沈婉嫆隻覺心裡沉重無比,這個婆母簡直就是個蠢貨。
但杜氏卻並未看出兒子的不快什麼來,滿心都是兒子死而複生回來的歡喜。
她和兒子說了會兒體己話後,便喜形於色的吩咐人準備晚宴去了。
又通知了整個裴家人,晚上要為兒子接風洗塵。
其他兩房的人聽了消息後,一下沸騰了……
可是所有人卻習慣性的都忽略了沈予歡.
倒是沈婉嫆記得她,沐浴一番後,就來了蘭熹院。
看到妹妹所住的地方呢,以及那高高的院牆,她心酸的落了淚。
隻是她連門都沒能進去,就被文脂給擋了。
……
沈予歡這邊一如既往的安靜,與主院那邊的歡天喜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一回到住處後,便被文脂服侍她躺在榻上。
“主子……”文脂滿眼擔心。
她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聽到沈予歡聲輕如風般的聲音傳來。
“文脂,我有些累,讓我睡一會兒。”
文脂眼睛一下就紅了。
她壓下心中的氣憤,退了出去。
大爺和大小姐簡直太過分了,當初所有人都不顧主子的反對和感受,就強娶了主子。
可是如今,大爺和大小姐帶著兩個那麼大的孩子回來。
這事兒,擱誰身上誰得崩潰。
她能做的,就是守著主子。
房裡,沈予歡明明感覺自己和累很累,可是,她卻睡不著。
所有的人和事兒都攪在一起,令她萬千思緒纏成了一團亂麻。
裴懷鈺和姐姐的回來,打破了一切原有的安寧和平衡。
如今她又該何去何從?
傷心嗎?
不,她現在不傷心!
她隻是擔心,擔心若她為自己的驕傲一走了之,那小叔就隻能一個人麵對裴家這些豺狼虎豹。
小叔他自小吃了那麼多的苦,一路走到今日,沒有人比她感同身受有多艱難。
她耗費了那麼多心血養大的少年,她怎能允許彆人對他敲骨吸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