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景就是尷尬,非常尷尬,是大概再過五十年五條穗也能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的那種尷尬。
兩位家主都沒有說話,會客廳內剩下的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該不會真的要她賠錢吧,這東西看著就很值錢的樣子……
想到可能要麵臨被索賠的情況,五條穗的淚水第一次在真情流露中湧出,她可憐巴巴地開口道:“是因為我太弱了,所以這盞燈才會裂開,對吧?家主大人。”
兩位家主對上她閃閃發光的可憐無辜的眼神,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發動技能[可愛蘿莉的撒嬌]!計劃通!
斂容燈雖然隻是三級咒具,並非數量稀少,但卻是檢測咒術師等級的重要輔助工具,按照常理來說,等級越強的咒術師釋放咒力,斂容燈的光芒就會更強,就算是普通人身上並不算強的咒力也一樣可以依靠斂容燈檢測出來。
但是斂容燈在檢測途中直接裂開,這種事已經不是少之又少,而是從來沒有過,讓兩位閱曆深厚的老人不約而同沉默倒也沒那麼驚奇了。
如果一定要判斷的話,隻有兩個結果,第一個是五條穗的咒力量級要比普通咒術師還要大,一次性釋放的咒力就已經超過了斂容燈的承受能力,第二個結果就是五條穗一點咒力都沒有,讓斂容燈都覺得無地自容,於是自己選擇裂開了。
……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第二種啊喂!
五條家主看了一眼旁邊的接班人五條悟,隨後清清嗓子,露出一個從容的笑容,視線掃向對麵的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道:“這下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了,怎麼樣,直毘人,滿意嗎?”
禪院直毘人沉默地注視著破碎的斂容燈,隨後質問道:“五條,不會是你暗中搞鬼吧?”
五條家主攤開手,道:“我的咒力情況是什麼樣子,直毘人你應該非常清楚吧?如果我在你麵前動手腳,你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隨後他嚴肅地開口道:“難道五條家的家主會當著你的麵做那些見不得人的手腳嗎?”
禪院直毘人沒有說話,臉上寫著“不然呢”幾個字。
“五條家可是禦三家中最有信譽的家族了,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五條穗肉眼可見地看到了五條家主背後竄出來一條狐狸尾巴,正在不斷得意地晃動著,忍不住抽抽嘴角。
這不是逼著禪院直毘人丟棄家主威嚴當麵罵他嗎,好劍……
禪院直毘人隻能打破牙齒和血吞,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五條,這次暫時算你贏了,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你會露出馬腳的。”
五條家主悠哉地開口道:“那我可就要開始期待那一天了。”
禪院直毘人不滿地起身,他旁邊的禪院直哉則是看了一眼五條穗,開口道:“之後我會再來的,看你的咒力到底如何,有沒有資格做未來的禪院家主母。”
好討厭的小屁孩,頂多就是娃娃親一樣的關係,好像已經把她當作他的所有物了……
心裡這麼想著,五條穗嘴上滿是期待地開口道:“我會等你來的,直哉君。”
目送著禪院家的兩位離開,原本還算“熱鬨”的會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一大兩小都沒有說話,麵麵相覷,最後還是五條家主伸出手按在五條穗頭頂,道:“嗯?究竟是哪裡特彆呢?小悟,看出來了嗎?”
五條悟湛藍色的眼睛盯著五條穗,開口道:“沒有。剛才她伸手觸摸斂容燈的時候,我確實打算用無下限來讓斂容燈發光,但是莫名地失敗了。”
五條穗和這一大一小對視了一會兒,道:“家主大人如果沒有彆的事情的話,我就回去了。”
省得這位家主又想起她暴打小朋友的事情,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五條家主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道:“不過隻是旁係的幾個孩子而已,打就打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猜到她在想什麼了,不過既然不追究,那也無所謂……
五條穗乖乖地點點頭,“好,那再見了。”
五條家主拿起桌子上盛著破碎的斂容燈的盒子,道:“之後小穗就搬到小悟的院子裡住吧。”
原本已經溜到門口的五條穗和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五條悟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個聲音:“哈?”
隨後兩人迅速對視,然後各自撇開了頭。
五條家主轉身走向裡屋,揶揄道:“這不是很有默契嗎?不愧是親生兄妹。”
兩人各自追上五條家主的腳步,五條悟率先開口道:“老頭子,為什麼要我們住在一起?她太弱了。”
五條穗對於五條悟的強弱論沒有任何興趣,隻是道:“為什麼突然要我們兩個住在一起?我可是‘廢柴妹妹’,要是和傳說中的‘天才哥哥’住在一起,到時候又會有麻煩吧?我已經被針對的夠多了。”
五條家主走進裡屋坐下,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道:“把私庫裡的斂容燈拿來。還有,吩咐人去把五條穗的仆人田中叫來,讓她跟著高岩去給主人添置物品。”
說完他放下電話,看向兩個有相似容貌的孩子,道:“兄妹不就應該相親相愛嗎?妹妹想要和哥哥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對的?而且今天之後五條家上下應該都會知道小穗你和直哉君有婚約,是禪院家未來的女主人,一聽就非常合適。”
可拉倒吧你,賣拐賣到禪院家去了,還想把人家忽悠瘸了……
五條穗認真地反問道:“關於婚約這件事,您好像還沒有征求過我的同意吧?”
“家主為了家族的利益動用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五條穗:“……”渣滓,怎麼沒看到你給五條悟找個禪院家的未婚妻過來?純把女人當工具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