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過去,夏天很快就悄然到來,好在五條家在深山老林裡,因此還不算格外炎熱,禪院直哉好幾次邀請五條穗去禪院家做客都被五條悟攔了下來,對外統一借口是“這家夥都已經笨到不會使用術式了,如果還不專心學習的話,將來一定會變成大笨蛋的”。
聽到這番話,五條穗真的謝謝他。
她嚴重懷疑自己在外麵風評極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五條悟亂傳謠言。
雖然這樣做可以對禪院直哉避而不見,但也隻能攔下一時,要是禪院直哉強烈要求,她也沒辦法拒絕啊。
因此五條穗特意給禪院直哉寫了一封信,表明自己其實非常想念他,但是課程實在是太多了,教導她的禮儀老師說過,長大的男女不方便親自見麵,以後還是書信來往吧,當然,如果頻繁信件往來的話也會被人說閒話的。
——“直哉君那麼喜歡我,我不希望直哉君因為和我通信而被大家說閒話呢,希望直哉君可以體諒我喜歡你的心情。”
——“因為直哉君答應了會做我的新郎啊,夫妻就應該對彼此忠貞不二,絕不會給彼此帶來流言蜚語。對吧?”
讓他封建!讓他男尊女卑!今天就反噬他!反正她肯定不會和禪院直哉結婚,至少離家出走前五條穗都不想再見到禪院直哉了。
至於他的信送來之後,五條穗大可以寫一堆差不多一樣的吹捧信件糊弄他,或者等他的信到了四五封之後再作回複。
不愧是她!非常完美的計劃!
……不過要是能把五條悟也糊弄過去就好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送五條悟生日禮物了,現在五條悟沒事就到她的房間來,嘴上說著“你給的遊玩券還沒過期,老子當然可以隨便來”,但玩遊戲的時間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隻是單純地和她黏在一起,即使玩遊戲也要硬拉著五條穗一起。
粘人,但嘴甜,甜的抹了蜜一樣。
五條穗:“……”總讓她無語的不一定是五條家,或許是五條悟。
田中找到躲在清淨的地方趴著看書的五條穗,道:“小姐,在這裡呀。”
“怎麼了?”
田中好奇地問道:“小姐是在躲悟少爺嗎?”
五條穗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撒謊道:“也不是,就是覺得這裡涼快而已,最近實在是太熱了,穿著浴衣也覺得有一股燥熱。”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過去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多年,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天天跟在身邊,總覺得這樣很奇怪。好不容易五條悟被五條家主叫走了,她也能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一會兒。
田中了然地點點頭,隨後遞出一封信,道:“這個是直哉少爺的書信。”
五條穗有些疑惑地接過信封,“為什麼特地送來?”
她記得自己和田中說過,如果有禪院直哉的信送來,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因為這個是一位女教師送來的信件,好像是直哉少爺讓她來的,說要教導小姐學習小提琴。”
五條穗:“……”有的人雖然看似不在身邊,但卻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不斷提醒她,他還在這裡。
五條穗有些無奈地扶額,道:“帶我去見她吧。”
至少麵子上要裝得像一點。
茶室裡正一片安靜,黑色長發的女子端坐在那裡,手中捧著茶杯,旁邊還放著琴盒,五條穗對上她的目光,開口問道:“您就是直哉君為我請來的小提琴老師嗎?”
“是的。”對方露出一個笑容,道:“我叫尾家陽子,姑且算是小提琴家吧,是禪院家請我來為五條小姐授課的。”
五條穗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隨後乖巧地坐在桌邊,將浴衣的裙擺壓在身.下,道:“其實我現在的學業很忙碌呢。”
雞娃她都雞到禪院家了,頭頂有五條家一座大山還不夠,還要再加一座禪院家……
尾家陽子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笑眯眯地湊近五條穗道:“我聽田中小姐說過了,五條小姐是一位天才,就把學習小提琴當作是一種業餘活動好了,上課時間我們可以討論一些彆的嘛,好吃的食物、漂亮的衣服、外麵的世界之類的。”
五條穗眨眨眼,心裡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確實,如果接受了這位尾家小姐的教導的話,就可以糊弄禪院直哉了。
反正又不用她出錢。
尾家陽子似乎看出她的猶豫,再接再厲道:“小提琴也很有意思的,五條小姐試一試吧。”
五條穗倒是沒有繼續猶豫,隻是反問道:“尾家老師很想教導我嗎?”
尾家陽子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解釋道:“因為我前不久受傷了,不能上台演出,所以隻能做一些指導性的工作。”
“受傷?”五條穗眨眨眼,指著自己的額頭,在前方畫了一道,問道:“是這裡碰到了?”
仔細一看,尾家陽子的額頭似乎確實有縫線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故會撞到額頭,留下這麼長的縫線啊?
一旁的田中急忙小聲道:“小姐……”
五條穗這才想到這樣直白地討論對方的傷口實在有些不禮貌,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的。”
尾家陽子對此似乎並不在意,笑道:“沒關係,我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的嘛。”說完她又誇讚道:“五條小姐待人可真隨和,和我想象中的大小姐完全不同,看來我們之間能相處得很好呢,我有預感,五條小姐一定會是我最出色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