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五條家少見地給了她一封信,希望她能夠在新年的時候回五條家本家一趟,畢竟再怎麼說五條穗仍舊姓“五條”,現在的五條家又換了新的家主,五條穗不在新年的時候回家拜見一下五條悟,怎麼想都不太合適。
信件的發出人並不是之前聯係五條穗一起反對五條悟的那批人,而是積極擁戴還算年輕的五條悟的五條夫人一派,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五條穗的相關信息,想必大部分人都已經掌握了,尤其是她特殊的“術式”,即使是五條悟在她麵前也失去了自己的絕對優勢,那麼高層為什麼啟用五條穗的答案就很明顯了。
身為咒術師,不使用術式殺掉五條穗,就很有可能會被化身成為咒靈的她報複,而五條穗偏偏可以吸收所有的咒力,這就讓他們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最終選擇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儘可能的籠絡五條穗。
厚待田中的家人,將五條真也一係的人逐出五條家甚至是殺死,曾經或多或少欺負過五條穗和田中的人都被處置……
這些措施五條穗也有所預料,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
如果是在以前,或許她還有“終於等到這一天”的感覺,而現在的她的欲望早已經變成了“無底洞”。
這種遲到的補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他們補償的目的根本就不單純,隻是為了五條悟做出的“卑微的妥協”,在她眼裡顯得無比可笑。
五條穗正在出神,餘光忽然瞥到了在隔壁陽台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五條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才披上外套,將陽台的門推開一條縫,迅速走了出去,免得屋外的冷風吹到芥川銀。
五條穗微微歪頭看向他,“你在這裡趴著乾什麼?”
五條悟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還沒有睡覺。”
這家夥真的像個變態……
五條穗問道:“所以呢?”
“新年的話……你有空嗎?”五條悟期待地注視著她,語氣也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的味道。他對上五條穗的目光,似乎很快明白了她的某種想法,立刻解釋道:“本家那邊的事情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處理完之後我可以去橫濱吧?”
五條穗忍不住瞥向插在桌麵花瓶中的紫藤花,隨後開口道:“不用了。”
五條悟微微一愣,急忙辯白道:“不回本家也可以,反正讓高岩隨便幫我想一個借口應付一下就好了——”
其他的放棄也無所謂,但是陪在五條穗身邊這件事他已經遲到了太久,至
少以後他不想再缺席了。
五條穗打斷他的話,接著道:“新年的時候我會回京都的本家,我們在本家見麵吧。”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從她簡短的一句話中明白了什麼。
“本家有人叫你回去嗎?”
他怎麼完全不知道?
五條穗點點頭,道:“看來他們都瞞著你啊……”她自嘲地笑了笑,道:“大概是擔心你的自尊受到傷害吧,畢竟以前的我是隻能依附和仰仗你才能活下去的存在,現在反而成為了更有話語權的一方,換做是誰都會覺得難堪吧。”
五條悟立刻反駁道:“誰說的?”他的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自信地開口道:“穗就是我的驕傲,因為我們是兄妹啊,穗的強大就是我的強大。”
“如果沒有我的能力,大概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沒有能力的她,在這個世界如此無力,又怎麼可能成為五條悟引以為傲的妹妹呢?
五條穗隻是望向遠處,像是在凝望那個無力的她存在的世界的命運。
五條悟沒有說話。
五條穗回過神,道:“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早點休息吧。”
五條悟卻開口道:“那樣的話,我應該會更加努力想要變得強大,這樣就可以守護穗了吧。”
五條穗微微一愣。
五條悟嘟囔道:“隻要是穗存在的世界,我都會堅定保護你的……”他說著說著露出了懊惱的表情,道:“如果有的東西我能更早一點明白就好了。”
身為最強的他從來不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但唯獨對他認定的親人,他無法掩飾或者阻止自己的沮喪。
五條穗定定地注視著他,“就算我不叫‘五條穗’嗎?”
五條悟指著自己的眼睛,認真地回答道:“雖然‘六眼’沒辦法看到穗的術式和咒力,但是這雙屬於五條悟的眼睛會永遠記得穗的靈魂,不管穗到哪裡,我都能認出你。因為我是穗的哥哥,就算再過一百年、一千年,從地球到銀河係外,我都認定這一點了。”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感情一下子湧了上來,五條穗忍不住吸吸鼻子,道:“是這樣嗎……”
五條悟接著信誓旦旦地承諾道:“就算穗變成小貓咪、小兔子也不例外!”
五條穗怔了怔,不由輕笑一聲,“是這樣啊……”
五條悟趴在欄杆上,衝著她探出身體,興致勃勃地開口道:“那新年回來的時候我讓高岩找人把你的房間好好打掃一下,就在我們原本住著的那個院子,還有之前我經常吃的和果子……”
五條穗也扶著欄杆,望向五條悟,靜靜地聽著他的提議,“還有之前的遊戲,好像已經打到後麵的關卡了……”
如同曾經的他們所一起交談度過的月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