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是一個求知欲很強烈的人, 當有一個問題擺在麵前, 他隻需要躺著拿出手機搜索關鍵詞就能得到答案的話, 他一定不會吝嗇這麼一點時間。
然後,他明白了自己微博評論區裡為什麼常常會出現那些管他叫寶寶,說他可愛,還想要日他的粉絲。
這些逆蘇粉不是開玩笑的, 她們是真想日他。
望舒在了解逆蘇的同時, 還了解到了何為蘇粉,真愛粉, 路人粉, 親媽粉,後媽粉, 顏粉, 音粉, 肉體粉, 蘿莉粉以及腦殘粉, 人的年齡性格不同,喜歡一個人的原因也不同, 自然會產生各種屬性。
或許是觸底反彈吧, 望舒在前四期節目裡被照顧的太好了, 不乾活就算了,住宿的條件也好, 幾乎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對比其他人, 他就是在享福,所以會有人覺得不公平。
到了第五期,望舒的境遇瞬間從天堂跌落進泥潭,事實上不止是他,導演組覺得前兩站嘉賓生活的太愜意了,沒有什麼勵誌的成分,因此在第三站加大了難度,他們住的古宅本就挨著河水,蚊蟲眾多,再加上白天天氣炎熱,夜晚悶熱潮濕,每個人的睡眠質量就不好,導演組還沒有給製作午餐的食材,要奔波兩三個小時,到處打工才能吃上一頓湊合的飯。
楊硯都因為擔憂望舒而變得焦躁不安,那三個人能力不如楊硯,更是有種分秒必爭的緊迫感。
在這種情況之下,望舒的慵懶隨性顯得格外不同。
鐵人三項?肯定比不過,那就溜達著走。
黃字房?湊合著住唄,好歹還提供飲料。
天氣熱蚊子多?被子蓋蓋好,不怕熱。
洗牛仔褲搓的手疼?那兩條褲子不搓了,這條完全可以一直穿。
要自己解決午飯?一頓不吃餓不死,睡一覺再說。
但凡出現他蹲下或者躺下的鏡頭,節目組總是會配上兩個字。
認命。
望舒的認命就像一個富家子弟一夜之間身無分文流落街頭,他沒有一丁點的生存能力,讓人產生一種想把他領回家精心照顧的欲望,那種可憐巴巴的佛性成功的吸引了一大票的親媽粉和逆蘇粉,就連彈幕裡抵製他的評論都一下子少了很多。
這對望舒來說,是好事一樁。
隔天淩晨,楊硯起了個大早,收拾自己的行李。
即便他儘量的放輕動作,可開櫃子的聲音還是吵醒了睡夢中的望舒,“唔……你要走了……”
楊硯嗯了一聲,“一個小時後萬興到樓下接我。”
望舒努力的睜開酸澀的眼睛,看著身影模糊的楊硯,嗓子有些沙啞,“四號晚上回來嗎?”
五號是劉娟的婚禮,按照她老家的習俗,婚禮錄像早上就開始,楊硯肯定得提早回來。
“五號淩晨一點的飛機,到家也得淩晨四點多了,你不用等我,劉娟不是給了你一張請柬嗎,我七點在婚禮現場等你。”
望舒起身,跪坐在床邊,眼神呆滯的看著楊硯把衣櫃裡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裡,好一會才喃喃的說了一句,“你要好好拍戲啊……”
他迷迷糊糊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把楊硯逗笑了,“我知道,你餓嗎?我讓萬興帶點早餐上來?沒時間做早餐了。”
“不餓。”望舒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很苦惱的看著楊硯。
“你那是,什麼眼神?”
望舒早在看他的時候就想好了回答,語速極快,“我怕你太想我了。”
楊硯微微搖頭,走進浴室裡整理自己的護膚品。
他知道望舒想說什麼,他想讓望舒說,又感到害怕。
如果望舒不管不顧的說一句我會想你,他真覺得自己會做出什麼很離譜的事,他現在沒那個資格離譜。
望舒正是清楚這點,那句幾番欲出口的話到底沒不管不顧的說出來。
到了時間,他笑眯眯的送楊硯出門,“拜拜。”
楊硯摸了摸他的臉,“如果我收工早,我會給你發視頻的,十點沒接到我的視頻就睡覺,彆熬夜。”
“我知道。”
“沒事的時候收拾收拾屋子,用吸塵器很方便的,臟了的衣服扔到洗衣機裡,也不用輛,洗完了就直接扔到烘乾機裡麵。”
望舒低頭笑,“合著是給我買的啊……”
“我以為你知道呢……還有,一定要準時吃飯,不要總吃那些垃圾食品。”
“好好好……”
楊硯走後,望舒開始了自己的獨居生活。
其實,還挺充實的,每天吃飯,睡覺,學車,寫劇本,還有……參加俱樂部的活動。
和原舟傳了緋聞之後,望舒參加了一次俱樂部的活動,並沒有和她組隊,而這次,是集體露營,拍攝夜晚的森林和星空。
望舒從駕校出來,在路邊看到了那輛乍眼的蘭博基尼。
他愣了愣,走了過去,“你這是?”
原舟坐在駕駛座上側頭看他,表情有些不耐煩,“不是說十二點結束嗎?這都十二點半了!”
“……你怎麼在這?”
“廢話,我不是在群裡說駕校的位置了嗎,我順路,好心來接你!”
原舟這個態度,還真難讓人感覺出是好心,望舒不想和她搭話,一言不發的上了車,還沒等他係上安全帶,跑車發出一陣轟鳴,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這兩天在駕校,望舒滿腦子都是交通安全,看原舟這麼個開車法,他不由的皺眉,“你慢點開。”
“你看看時間,說好了一點彙合。”
的確是他晚了,望舒看著窗外輕聲解釋道,“過兩天考試,教練給我開了個小灶,耽誤了點時間。”
“考駕照還用這麼費事,用我幫你找人嗎?”
望舒的視線從車窗外移到原舟的臉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