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理所當然的說,“導演看我太辛苦,心疼我啊。”
“你們導演人挺好的。”
“是我人好,他要不對我好,會覺得愧疚。”
這話在望舒聽來簡直是在說他,“你現在,嘴皮子真是越來越溜了,彆做演員了,該說單口相聲去。”
楊硯搖了搖頭,“單口多孤單,說相聲還是兩個人好,你可以給我做捧哏。”
“你還知道捧哏呢。”
“我還知道捧哏一般都胖呢,不過我不會嫌棄你瘦的。”
化妝師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跟相聲似的對話逗笑了,她邊笑邊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望舒。
看的望舒不自在。
正巧這個時候副導演有事找望舒,把他叫了出去。
看望舒走了,化妝師才笑著說道,“這下真看出望編劇和你關係好了。”
“怎麼看出來的?”
“他啊,平時在劇組裡都不怎麼說話的,準確的說,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我們私底下都叫他話題終結者。”
對於望舒離開他後的劇組生活,楊硯了解的還真不多,他來了興致,抬眼與化妝師對視,“話題終結者?”
“對啊,平時片場有小姑娘找他聊天,不管說什麼有趣的話題,他隻要接一句,就讓人沒得說了。”
還有這一出……
“有女孩喜歡他?”
“欸,你這個語氣可不太對,哪裡是有,還很多呢,隻不過她們就是單純的喜歡,也沒什麼彆的想法。”
“為什麼?”
“他不是和原舟在一起了嗎?人家那多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楊硯勾起嘴角,“哦,這樣啊,是挺般配。”
可惜沒有緣分,他捷足先到。
……
楊硯的戲份不多,但台詞特彆的考究,都是望舒一個字一個字憋出來的,為此還特地給白衡打了個電話討教,太過繁重,饒是記憶裡特彆好的楊硯,在背這段台詞的時候也有些吃力。
由於這部戲大部分的場景都是在陳家大院裡,相對僻靜,演員的台詞功底也不錯,都是現場收音,楊硯說台詞的時候不能有一丁點的停頓,“文卿,以你的學識,不該拘泥於寧陽,現如今……”
他坐在椅子上背了半天台詞,末了來了提一句,“望舒我恨你。”
望舒嗬嗬的笑,“不至於吧,你英文台詞說的都那麼厲害了,對了,還有德語的台詞。”
想到《黎明到來前》那段德語,楊硯的臉上出現了難以言喻的表情,“彆提這個,跟背咒語一樣。”
一旁的程宇也跟著笑了起來,“幸好幸好,我是聽君一席話,不是說那一席話。”
楊硯掃了一眼望舒,語氣輕快道,“編劇太愛我怎麼辦。”
大庭廣眾之下,望舒的耳垂仿佛染上了紅色顏料,鮮紅欲滴,“愛你大臉蛋!”
“難道我除了臉帥就沒有彆的優點?”
他太能貧了,望舒說不過他。
也能理解,楊硯在《玄月刀》中飾演的就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俠客,他這種狀態怕是要一直保持的殺青。
忍,忍一時風平浪靜。
說笑間,楊硯的台詞記了個七七八八,他對程宇道,“我們對一遍吧。”
“好的。”
程宇作為尚未出道的新人,平時在都是熟人的劇組還很放得開,今天碰到楊硯就收斂了許多,對楊硯分外尊重,甚至懷揣著一絲絲的敬畏,楊硯和他就是大海和小湖泊,他害怕哪裡做的不恰當,得罪楊硯。
不過,楊硯本人比他想象的還要隨和。
對完台詞,程宇半是真心半是奉承的說,“你記得也太快了……”
楊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學話劇的,台詞說的真好。”
“沒有沒有,我就是習慣了用陳文卿的方式說話。”
“不用謙虛。”楊硯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以後,會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演員,也會是一個很優秀的明星。”
看著楊硯漆黑的眼眸,程宇謙虛的話莫名咽了回去,“謝謝您,我一定會努力的,向您看齊。”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這是哪門子的商業互吹啊。”
楊硯回手揉搓了一把望舒的臉,“請你在心裡吐槽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