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在外麵比不得在家裡。當步步留心,時時在意,切記不可再魯莽行事......”
張婉兒一邊給張順收拾著包裹,一邊像個老媽子一樣念叨不已。
原來自那天張順通過了考驗,得到知縣李春鯨的舉薦,成功獲取了參加武舉鄉試的資格。
然後,應當“俱赴該府衛州縣報名取具。裡鄰結狀,查無違礙,類送該道造冊呈院,限九月終到院投文。”
直白點說,就是讓他帶著“裡鄰結狀”前往徐州去報名,然後去淮徐兵備道“造冊”,最後再送到巡按禦史那裡。
等這些流程都走完了,然後再帶著“卷”前往鳳陽參加考試。
張順怕誤了考試,故而早早的收拾了東西,準備上路。
“喏,這是四兩三錢七分的碎銀子,你也貼身帶著,仔細被賊摸去了。”
不多時,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張婉兒又拿出一個小袋子塞給他,千叮萬囑道。
“出門在外,該打點打點,千萬吝嗇了。”
“如果實在不夠,也彆怕張口。管人家借點,賒點,日後慢慢還就是......”
“好好好,怎麼跟個小大人似的?”
張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頭。
“哎呀,你乾嘛?”
很顯然,可愛的妹妹並不覺得自己可愛,甚至還有點小生氣。
“沒事兒,恁哥我走啦,不用掛念。”
張順把錢袋子塞進裡麵的褡褳裡,挎上了包裹,揮了揮手道。
“等我考中個武舉人,咱們再也不受那鳥人的氣了!”
“家裡有啥事,你先去咱舅舅家躲一躲,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兩人“你叮囑我,我囑咐你”了半天,這才“依依不舍”的揮手分彆。
結果,張順剛出了屋子,打開院門,一眼就看到了他口中的“鳥人”。
“喲,這是去哪兒啊?”王一清帶著兩個彪型大漢,攔住了張順的去路。
“當然去參加鄉試啊,怎麼了,你不知道嗎?”張順笑了。
“鄉試?我呸,什麼鄉試?除了一群丘八,沒人玩的破爛玩意兒,也就你把它當個寶!”
“你擋著我道了!”張順懶得和他浪費口舌。
“想走?張蠻子,你不會以為撅折了我的手指頭,就沒事了吧?”
王一清冷冷一笑,大手一揮道。
“去,把他的手指頭也給我撅折了!”
張順聞言一愣,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個叼毛今天前來尋他的晦氣,並非隻是單純的想出口惡氣,而是想壞了自己的前途。
現在距離武舉鄉試隻剩一個多月了,一旦自己手指受損,開不得弓,射不得箭,那自然隻有落榜一途了。
到時候,是死是活,豈不是任他拿捏。
感情,你這是一點活路都不肯給我呀!
想到這裡,張順心裡一寒,便緩緩向院子裡退去。…。。
而那兩名彪型大漢早撲了過來,一左一右抓向他的胳膊。
“來得好!”
張順一看他們並沒有使用拳腳,不退反進,直接把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
那兩人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大喜。
他們一人抓住張順的一條胳膊,就要去撅他的手指。
“你們是不是高興太早了!”
張順冷冷一笑,突然手腕一翻,一手抓住一人的一條胳膊,用力一擰便把它擰了過來。
那兩人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不由慘叫一聲,胳膊便被扭到了背後。
“啊,疼疼疼......”
“現在知道疼了?晚了!”
張順冷冷一笑,手上再一用力。
隻聽見“哢吧”一聲,兩人的胳膊同時不自然的扭曲了起來。
若論拳腳功夫,張順自然和常人無異。
若論起力量來,這天底下未必有哪個人能比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