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我的父親,即使消失多年的攝政王,您也可以不靠。”
聰明如他,怎麼會猜不出,對麵的男人是誰?
以前他憧憬,以前他渴望的父親啊。
可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而他所求的,不過是母親能夠過得開心,不受任何委屈。
他已經過了找父親的年紀,而他心底崇拜的人,早就已經印上了一個人的身影。
薑雲初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這半年發生了什麼,這個小小的少年,個子已經高了,整個身上,都帶著一種壓製不住的氣息。
“行了,回去慢慢說,帶著夥伴們,趕緊回城休息。”
“你們現在的內力,已經無法壓製了,再壓製下去,會損傷自身。”
寧翰墨仰起頭來,對著她的時候,不再是滿身防備,而是另外一種極端的,滿眼依賴。
“是!”
小小少年,清冷的嗓音,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所有人!”
“在!”
一時之間,二百九十七個黑衣人,還有八個孩子,所有人都躬身,等待王的指令。
“進城!”
“休整。”
“是!”
即使隻是三百多人,可是他們的眼神裡,都帶著熾熱的光芒,如同火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而他們的目光,不是蔣老將軍,不是那個一身白衣的王妃,也不是此刻銀質麵具的寧承言。
而是一個黑衣少年。
他昂首挺立,帶著讓人信服的氣度。
遊擊戰四月有餘,死亡三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傷,但是卻活著回來了。
他們前前後後,殲敵三萬人,燒毀糧草四次,甚至一度讓南蠻軍,形成了心理陰影。
那隊人的入城,西朗和巫師的死亡,奠定了一個基礎。
西疆滅!
“贏了?”
“老天終於開眼了!”
“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啊!”
一時之間,蔣家軍傳來了歡呼,隨後那一聲聲的歡呼,變成了嗚咽的聲音。
他們提心吊膽,他們步步為棋,他們每走一步,都那麼難啊。
下方圍城半年,叫囂聲,怒罵聲,不絕於耳。
可是……
都過去了……
他們堅持下來了,等來了支援,等到了勝利的這一天。
不知道何時,天上聚的白雲慢慢消散了,日頭慢慢地露出了本來的麵目,帶著溫暖的熱度,照耀著這一方城池。
“攝政王!”
軍帳裡,蔣老將軍剛要行禮,寧承言就趕緊拖住了老將軍,“老將軍,咱們之間,就彆有那麼多禮數了。”
“是您拖住了三方聯軍,給了我們時間,能夠直驅王城。”
“是您的功勞!”
寧承言是小輩,這麼多年來,和西邊守望相助,有一些調令,甚至是寧京都不知道。
薑雲初已經不在營帳了,後續還有很多受傷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不放心那些孩子。
“怎麼樣?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就不知道回來?”
薑雲初看著康乃馨胳膊上的傷口,在外麵醫療條件有限,這些孩子,就不知道回來看看?
“院長,走的那天,我們就斷了後路。”
“戰爭不結束,我們不會回來,要麼勝利,要麼死。”那個小姑娘,看著薑雲初的眼神裡,帶著敬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