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退伍回到鄉政府,意外成為武裝部乾事(2 / 2)

米八的個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就站到了凳子上,趴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淡淡的香氣潛入到鼻孔裡,長大之後,我還從沒有這樣背過一個女孩,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也顧不上禮節了,我背著鄧曉陽,還不忘一腳勾著把門關上。

走出鄉大院,路上靜悄悄的,農忙時候的鄉鎮,大家勞累了一天,也就早早地睡了,那時候,既沒有路燈,也沒有車燈,隻有頭上皎潔的月光和誰家大院裡傳出來的狗叫聲。

按說平時背一個人也算不得什麼,畢竟五公裡越野我都是連隊的前三名,但是那天掰了一天的玉米,手本來就有些酸,不知不覺中,我也冒了虛汗。這2公裡的距離,平時覺得沒什麼,這會倒有些氣喘籲籲了。

不知不覺,為了不被滑下去,鄧曉陽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也不自覺地托起了鄧曉陽的屁股。

就這樣,走了幾十米,鄧曉陽忽然打了一下我的頭,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壞蛋,手往哪裡放。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手在人家姑娘的屁股上。

把鄧曉陽往上背了背,說道,我的鄧大主任,你彆打了,我也快累趴下了。

鄧曉陽又打了一下,說,要不你抱著我吧。

我確實這樣一個姿勢手沒有了力氣,就把鄧曉陽放下了,然後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她兩手勒住我的脖子,然後把她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就這樣,我背一會,抱一會,終於到了鄉衛生院。

鄉衛生院的值班醫生被喊起來,還滿臉的怒氣,看到來的是鄧曉陽,臉色好看了許多。量了體溫,一看已經快40度。

醫生還是有經驗,馬上打了退燒針。

但退燒針效果沒那麼快,還是需要物理降溫,我就找了個盆子,找醫生要了溫開水,也顧不上那麼多,就幫著鄧曉陽擦了擦額頭和脖子。

換了七八次水,熬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鄧曉陽的燒總算退了。人退了燒,精神狀態就對了,看著我咧嘴傻笑。

在醫院休息了一下,鄧曉陽說自己要回家,不想在醫院住了。就這樣,我帶著一袋子花生玉米,就將鄧曉陽送回了家。

在公共汽車上,鄧曉陽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就這樣,我倆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確定了戀人關係。

等到下了車,肩膀上扛著玉米和花生,一手拉著鄧曉陽,左走右走的怎麼感覺越走越熟悉,最後忽然想起來,這條路不是通往縣委大院的路嗎?

鄧曉陽說,這就是自己家,縣委大院。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鄧曉陽的父親是副縣長,是那個我在簡報裡經常看到的人。這一點我也早該想到,那個中專生畢業一年多就可以直接擔任黨政辦主任。

知道鄧曉陽的父親是副縣長,我放下花生玉米就打算走。

鄧曉陽拉著我說,敵人都不怕,還怕自己的同誌?你難道讓我一個人扛著這些東西回家?

我心裡想,大不了就被攆出來,能有個啥。

等到了家門口,鄧曉陽敲開了門,還好是其母親開的門。阿姨看到了明顯一愣,但不愧是領導乾部家庭,馬上就一副笑臉地讓我進了門。

當天並不是周末,鄧曉陽的父親作為縣城乾部,不放秋假,所以並不在家裡。

阿姨給我泡了茶,鄧曉陽說自己身體昨天發燒快40度,是我這個同事朝陽送自己去的醫院,而且還送我回來。

阿姨很熱情,說了很多感謝的話,中午非要留我吃飯,鄧曉陽就陪我聊天,阿姨就在廚房忙活,我本打算幫忙,被阿姨拒絕了。

不得不說,阿姨有一個好手藝。中午的時候,不一會就做了一個四菜一湯。但聊天的時候,話裡話外都是問我的家庭,我的過往,當得知我上過戰場,還在部隊立了三等功的時候,阿姨還專門敬了我一杯茶水。

下午的時候,鄧曉陽又把我送到汽車站。秋假幾天,我對她也是朝思暮想,就連乾起農活來,也是心不在焉。我從沒有這樣盼著上班,當然,盼著上班是為了見到鄧曉陽。

秋假結束,鄧曉陽來上班,一見麵,我們就趁著沒人先抱了抱。

那時候大家提倡自由戀愛,但是談戀愛,還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戀愛的少之又少。所以,在外人眼裡,我們還是和普通同事一樣,甚至還刻意保持了距離。

過了沒多久,鄧曉陽告訴我,她媽媽偷偷告訴她,她做副縣長的父親會找機會來看一看我。

說曹操曹操到,當天鄉裡就接到通知,常務副縣長鄧牧為要來鄉裡檢查工作。書記鄉長就帶著全鄉的乾部職工開始打掃大院衛生。其實,對於一般的縣領導,並不用這樣,但是對於常務副縣長,鄉長和書記都不敢怠慢。

第二天一大早,書記鄉長早早地就在大院等候,約莫10點鐘,一輛吉普車就開到了大院裡,對於這位高高在上的常務副縣長,氣場足,派頭大,平時威風凜凜的書記鄉長現在看起來是這麼的平易近人。

鄧縣長組織鄉班子開了會,就單獨把書記鄉長留了下來,然後突然鄉長到了辦公室,把我喊了過去,這時候,書記鄉長都走了,就剩我一個人麵對鄧曉陽的父親。

鄧副縣長看了看我,說,你還沒有解決身份,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我不是以副縣長的身份和你談話,而是以曉陽父親的身份告訴你,你和曉陽的事,我不同意。

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也不容我地質疑,說完後,鄧副縣長端著保溫杯就走了。書記鄉長挽留吃飯,鄧副縣長也沒有留下。

回到辦公室的路上,遇到同事,大家還在說,這鄧副縣長咋沒吃

飯,以前來總是要吃飯的。

回到辦公室,曉陽早就急不可耐地問話,爸爸給我說了啥?

我看了曉陽一眼,說道,咱們還是分手吧,咱倆在一起,確實不合適。

鄧曉陽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說道,我不管,我不分手。

後來,書記和鄉長也是有的沒的和我談話,總之就是在敲打我,作為一個臨時工,不要得罪領導,也不耽誤前程。為了避嫌,我主動申請,又調到了武裝部。說是主動申請,其實也是被領導安排過去的,畢竟主動申請說起來更好聽。

李部長看著我,說道,大丈夫何患無妻。這鄧曉陽雖好,但是你倆差距太大,她父親下一步接任縣長,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勸我還是踏踏實實先乾著工作,把正式的身份先解決了。

這期間,我總是躲著曉陽,雖然躲著,但是每天都是刻意的偽裝,一天沒看到,心裡就像貓撓的一樣。

等到了1986年的春天,鄧曉陽找到我,說已經給她父親攤牌,說咱們徹底分手了,她父親會在我身份的問題上幫忙。

我說不用了,我靠自己的努力能行。

鄧曉陽打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想什麼呢,這麼簡單。沒人說話誰給你辦。

就這樣,到了1986年的夏天,我就正式解決了身份問題。成為一名正式的國家乾部。

那時候,改革開放是最熱的詞語,但我們身處內陸,隻知道沿海地區發展很快,但並不知道快到什麼地步。

1987年的時候,我的一位浙江戰友虞家林到省城出差,他專程坐大巴車來到我們的老家,因為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有書信來往。當年我們是一個連隊的戰友,我的三等功就是和他一起立的,我們算是過了命的兄弟。

戰友講他現在在上海做外貿生意,按照他的說法,上海現在日新月異,我們這裡竟然還這麼的貧窮落後。他現在的外貿公司做得風生水起,現在正在擴張,這次來一是敘敘舊,重溫戰友情。第二就是問我要不要跟著一起去乾。我當時腦子很亂,說自己回家裡商量一下。戰友住了兩天,留下名片就走了。告訴我,隻要我去,就去找他,苟富貴勿相忘。

我當時也想著,自己雖然解決了身份,但是如果在鄉政府,是根本不可能和鄧曉陽在一起的。

現在,鄧曉陽一直和父親慪氣,調她走她也不走,要提拔她也不去。

我心裡想著,乾脆出去闖一闖,對她也好,對我也好。讓她找一個更好的,更適合自己的。

就這樣,我找書記鄉長提交了辭職報告,這在當時比我進來還要轟動,那時候,還根本沒有下海這一說。

又是鄉長和書記輪流找我談話,總之就是這鄉政府雖然工資低,但吃的是公糧,你到上海,簡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好歹。

但我去意已決,臨行的時候,我給鄧曉陽告彆,告訴她忘了我吧。鄧曉陽顧不得在辦公室,一把抱著我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跟著我。

我勸了幾句,因為我可以做自己的主,但萬萬不敢做鄧曉陽的主,因為前途未卜,命運未知,我可以冒險,但我不能容忍心愛的姑娘和我一起冒險。

等到第二天,告彆了父母,我就坐上了鄉鎮的公共汽車,準備到省城然後轉車到上海去。

車子駛過鄉大院,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我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這個工作了兩年多的鄉大院。

等到公共汽車即將駛出鄉鎮的時候,我的心情一下落寞了很多,放下放不下,都要放下。

突然公共汽車被攔停,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麵容上了車,鄧曉陽!拿著行李朝我走來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kxsw.cc。小書包小說網手機版閱讀網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